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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渊 唐酒卿 885 字 4个月前

“既然你在这里,你兄长也在了?”

“有怠陛下盛恩。”这一次是禅宗叩的首,道:“禅睿今日染了些许风寒,岂能倦色面圣。”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却不肯轻易就这么入局听凭他算。

“无谓。”像是早知他会阻拦,圣上指尖敲打缓慢,道:“孤要见他。”

御前寂静。

禅宗跪在那里,抿紧的唇线昭示他的冷硬。脊梁在圣上的目光中越想挺立越不堪,他沉默着,再一次叩首,道:“禅睿今日不宜面圣。”

茶盏叮哐一声。圣上盯着他,场面冷寂。禅睢就跪在禅宗一旁,体会尤为深刻,但他也不肯放过这次机会。一旦错过了这次,谁知道圣上还会什么时候记起一个禅白衣?这是兄长逃离后院困境的契机!他猛然砰地一头磕在地上,豁出去一般,闭紧眼大声道:“兄长时常因为不能尽心为陛下分忧而伤神,如今得知陛下挂念必定惶恐自愧。既然是陛下要见,兄长他就是只剩一口气也会来的!”

禅宗倏地转头盯着他,目光中蕴含的漆黑和暴怒就像是正在被扯把须毛的老虎。禅睢头抵在地上,额头磕的青紫,哪怕身体都在那样威慑的目光中微抖,他也咬牙说完了话。

“去请禅白衣。”圣上抬手,御下的大太监躬身退下去请。

安国公不在,唯一能代替的人就只有禅宗。他这几年力压老一派系,没有人比他在御前更有话语权。这些年就是没有见过也听过风声的老派系们也按自不动,明眼看出圣上方才是起了怒意,各个乐得看禅宗御前失宠。要知道自从禅宗持柄以来,扶持己势力打老派的做法十分不给脸面,也十分不顾情面,他在处理政务与家权上,比安国公还要雷霆。如果此番能借禅睿之事剥夺禅宗家主权威一二,当然是喜闻乐见。况且区区一个禅睿,他们还不在眼中。

一介沽名不符的庶出东西,要比禅宗更加好拿捏。

这些人的算盘打的噼啪响,禅宗心底冷笑着,整个人都冷起来。没人比他更清楚禅睿胸中的沟壑万千,也没人比他更了解圣上这些年想要动用禅睿的心思。他藏起了禅睿,是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渴望禅白衣!他就是自私、自欲,不甘将禅睿摆放耀眼的位置任人共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