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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渊 唐酒卿 881 字 3个月前

禅睿也笑了,温和道:“辜负陛下垂青,日日食不知味。如今已是久病之体,不敢伴驾御前,惶恐薄负圣面。”他这一笑,眉眼间不见分毫被藏匿的阴郁,仅是霁晴风光,令人如沐春风。

“自古贤士佐君天经地义,孤许你来,你便来。禅家自安国公起就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你出山御前,你父亲必定欣慰。禅宗想必也是乐意的。”

禅宗垂头,深深俯叩一首。

禅睿微笑,“有蒙父亲教导多年,如今竟落个久病之躯误了陛下挂念,这是禅睿的错,日后必当勉力尽心。况且,”他看向禅宗,“家主与我手足情深,必定,乐意至极。”

就像是在报复他这些年斩过他所有的期望。如今禅宗垂眼看着地面,那光滑可鉴的玉石板上有禅睿侧颜风华,他怔怔地看,明明胸口越看越痛,却又是越痛越看。舍不得移开的目光就像是舍不得的心思,禅宗觉得他已经入魔了。

圣上也在等待禅宗回话,他们像是仅仅要他表个态,表面的态度而已。

禅宗抬首,也侧看向禅睿,那一直平波无澜的面上泛起笑,渐渐轻笑出声,他道:“能得陛下垂青,是你福泽,是我福泽,是禅家福泽。我乐意至极,欣喜若狂。来日方长,你我尽心为君为民,携手并进。”他将最后那四个字几乎是咬在舌尖,面上的笑和眼中的热一般浓烈,纵然是已经有所预料的禅睿也在微笑后脊骨发麻。

禅睢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正摩挲着手臂,就听见兄长在那边对圣上道:“……禅睢玩劣,久居府院也非男儿所向,斗胆向圣上请命,将他送去父亲身边。”

禅睢立刻炸毛道:“哈?!”

谁要去父亲身边啊!

圣上一个眼风扫过来,让他原本因为抗议而挺直的腰身立刻又弯下去,满目敢怒不敢言的可怜。圣上颔首,算是允了。禅宗对禅睿露出个稍安勿躁的表情,道:“禅睢年纪与禅景相差无二,虽未及冠,却也不该是守在父亲身边。不如一同送去李道长门下兄弟二人,作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