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纯棉睡裤拉出一条长长的碎布勾在小咸鱼的爪子上,随着夜风缓缓摇曳。
陆霄低头看看自己只剩下一半的裤管,感觉失去所有手段。
所以他就应该去整一条铁皮裤子穿对吗?
屈于珠珠的‘淫威’,小咸鱼不情不愿的被按回了窝棚,陆霄也终于能回屋里去了。
虽然有珠珠抱着,但是大冬天的晚上穿着睡衣待这么老半天,换成一般人也早冻透了。
“呼……”
进屋连着往手心里哈了几口气使劲的搓了几下,感觉慢慢回温了,陆霄原是准备洗个漱就回去睡觉的。
但是余光却瞄到白色的身影在院门口一闪而过。
是白狼。
自打那天发现灰狼受伤之后,白狼就没回来过。
整整三天。
这放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要照顾雌狼,白狼每次出门狩猎的时间都控制在半天以内,每隔几天才出去一次。
唯一一次晚回来还是为了给陆霄准备新年礼物,提前报备过的。
那天看灰狼身上的伤口和白狼离开时的情态,陆霄其实已经能猜到七八分灰狼受伤的原因和白狼出门的目的了。
想了想,他抓起一旁衣架子上的大衣往身上一披就再次推开了门。
虽然只是前后脚的功夫,但是陆霄出去的时候,白狼已经没在门口了。
只有几个带着新鲜血迹的脚印。
陆霄心一沉。
白狼也受伤了?
紧着几步跑到小屋门口,扒着玻璃往里看,果然看到一身血的白狼趴在那儿慢慢的舔舐毛皮。
“受伤了怎么不回去找我呢?在这浪着伤难道会自己好吗?还是说你想再体验一次之前烂得伤口里肉都空了那种体验啊?”
陆霄蹲下身按住白狼的背,很少见的语气里带了点儿情绪埋怨道:
“出了这么多血,哪儿受伤了?给我看看。”
白狼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盯着陆霄,没吭声。
“咋的?出去干一架还把嗓子干哑了?话都不会说了??”
-不是,停一停。
白狼抬起爪子反按住陆霄:
-这又不是我的血,你急什么?
“不是你的血就不……啥?”
陆霄猛的刹住:
“不是你的血啊?”
-当然不是,我能受伤?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
白狼很鄙视的斜了陆霄一眼。
“……你等我看看。”
鉴于白狼有太多次优秀的嘴比鸭子硬的经历,陆霄不信邪的让它站起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还真都是粘上的血……”
陆霄讪讪嘀咕了一句:
“那你干嘛不进屋啊?”
-废话,我一身血我老婆看到肯定要担心的啊,我不得洗干净再回去啊?
白狼没好气的呲了一句:
-不过既然你没睡,那你给我洗吧,累了,懒得自己洗。
陆霄:……
好好好我就多余出这个门来看你。
“行行行,走了,跟我进屋我给你洗。”
陆霄无奈的把白狼领回屋里。
热水器里的水还有剩,洗个狼应该还够。
“你先去那里等我,我去拿毛巾。”
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陆霄示意白狼去等着。
进屋擦脚已经成了习惯,白狼站进门口的水盆子里想着把脚擦干净,但是才碰到水就感觉到一股很尖锐的刺痛。
……啧。
把脚缩了回来,白狼使劲在擦脚布上蹭了几下,这才小跑进浴室,坐下来等陆霄。
“拿来了,咱们这就洗……”
陆霄往里一看,只见白狼以一种十分熟悉的端庄坐姿坐在那里,尾巴尖儿还轻轻摆动着。
要么怎么说狼狗同宗,这个姿势乍一看过去是挺像墨雪染色版哈……
-你笑什么?
看到陆霄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白狼本能的感觉他没想好事。
“没什么,没什么,赶紧洗完吹干我也要睡觉了。”
陆霄摇摇头,扯过花洒熟练的给白狼打湿皮毛涂上浴液搓泡泡。
前阵子年前才洗过,白狼又好干净,身上并不脏,只要把血迹沾污的地方搓干净就行了。
-她这几天还好吗?
听着泡沫窸窸窣窣在身上被搓起来又炸开的碎响,白狼开口问道。
看陆霄的样子它大概能知道妻子的状况应该还不错,不过还是要从陆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才能安心。
“挺好的,我给它配了新的药在喝了,这几天精神状态都不错,吃得也比之前稍微多了一点。”
-那就好……那小胖呢?
“小胖?”
陆霄一愣。
家里胖的有点多啊,你这么问我很难锁定目标的。
-……我是说,我女儿呢。
见陆霄一脸疑惑,白狼赶紧改口。
大胖闺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