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几乎不假思索的道,“这话说的,谁不想人前显圣?那感觉,何等的美妙?难道星河你不喜欢,你是想暗中蛰伏,低调行事?”

崔星河闻言,嘴角狠狠一抽。

“父亲,我想低调个毛啊!”

“您说朝堂需要新的声音,陛下需要新的人才,难道我不知道吗?高阳辞了官,让出了位置,这我难道没看到吗?”

“难道我不想在陛下面前侃侃而谈,献上安邦定国之策,不想在这风云际会之时人前显圣,奠定相位之基吗?

崔星河一脸痛心。

崔健:“……”

崔星河重重的道,“不是孩儿不想,是根本做不到啊!”

“父亲大人,你可知如今朝堂议的是何事?河西屯田新策,漕运改道利弊,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春荒难民潮……”

“这些问题,哪一件是纸上谈兵能解决的?哪一件不需要真知灼见,需要对政务、经济、军事乃至人心的精准把握?”

“高阳昔日能平地起惊雷,弱冠之年便位极人臣,是因他确有经天纬地之才,水泥、火药、曲辕犁、化肥……乃至论道台上喷得百家哑口无言,那是实打实的本事!”

“我如今纵是绞尽脑汁,所呈之策亦不过是拾人牙慧,根本无法与高阳相提并论。”

“眼下若强行出头,非但不能人前显圣,只怕会徒增笑耳,让陛下和同僚觉得我崔星河志大才疏,急功近利!”

崔健闻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色更加难看。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瞬间,书房内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