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件狐裘就赏给你了。”
“谢谢。”
最终,狐裘还是到了庄寒雁手中。
当夜,柴靖按计划将染病枕头与狐裘调换。
庄寒雁穿上狐裘在院中站了整宿,任由寒露浸透衣衫。
三日后,庄寒雁高烧不退的消息传遍全府。
南医院的吴大夫诊脉后脸色大变:“这是……天花!”
“怎么可能?”庄仕洋厉声道,“雁儿近日连院门都未出!”
吴大夫目光扫过房中陈设,突然盯住那件狐裘:“这……这皮毛上似有豆迦粉的痕迹!”
老太太手中茶盏“啪”地摔碎。
庄语山面无人色,踉跄后退时撞翻了屏风。
“父亲!女儿冤枉啊!”庄语山跪地哭诉,“定是庄寒雁她自己……”
“住口!”庄仕洋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为父早该想到,当年段天师也是你引荐入府的!”
庄寒雁在帐中虚弱道:“不怪二姐……是孙女强要狐裘……”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演技精湛得连柴靖都暗暗咋舌。
老太太老泪纵横:“快请胡大夫!用最好的药!”
……
子夜,庄寒雁被一阵铃声惊醒。
阮惜文端坐床前,身旁陈嬷嬷捧着个描金药盒。
“玩够了吗?”阮惜文声音冰冷,“当年我装病争宠时,你还在儋州吃糠咽菜。”
庄寒雁心头剧震。
母亲竟一眼看穿她的把戏?
“这药能解豆迦毒。”阮惜文示意陈嬷嬷上前,“条件是三日内与苏宁完婚,离开京城。”
庄寒雁突然笑了:“母亲怕我揭穿什么?段天师的真相?还是……宇文叔叔与您的关系?”
阮惜文瞳孔骤缩。
陈嬷嬷厉喝:“放肆!”
扬手就要掌掴,却被庄寒雁一把攥住手腕。
“女儿今年十四,按律不得婚配。”庄寒雁直视母亲,“更何况……”
她扯开衣领,露出肩上已经开始结痂的痘疮,“总得等病好吧?”
阮惜文猛地站起,从袖中掏出串银铃:“既如此,戴上这个!一步一响,好让为娘知道你在何处。”
铃铛扣上脚踝的刹那,庄寒雁想起婶婶的话:“你跟你娘年轻时一样,都是不肯低头的倔驴。”
“母亲放心。”她轻抚腕间恶魔符文,眼底燃起暗火,“女儿会好好‘养病’,毕竟……”
抬头露出天真笑容,“来日方长。”
窗外,傅云夕静静立于梅树下,听着隐约铃音,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
苏宁自然是听说了庄寒雁生病的事情,作为未婚夫自然是要来看望一下。
庄寒雁看到苏宁的到来,自然是打心眼里高兴,毕竟这是一种来自于灵魂的共鸣。
“主人……”
“寒雁,何必呢?想知道庄家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
“主人,你知道庄家的事情?”
“你母亲怀疑是你父亲庄仕洋操盘灭了阮家,所以一直都在和宇文长安搜寻证据,到时候也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所以才会一直想着把你赶走。”
“原来竟然是这样。”
“你们庄家的情况很复杂!想要按照你的心意破镜重圆不可能,另外你那个父亲庄仕洋才是隐藏最深的魔鬼。”
“什么?”
“别再折腾了!跟你离开这里怎么样?”
“不!我要留下来,还请主人成全。”
“寒雁,这两年你长得是越来越标致了,看着你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我这心里也是于心不忍。”
庄寒雁满脸祈求的看向眼前的苏宁说道,“主人,只要庄家的事情有了一个了结,寒雁必定好好的服侍主人。”
苏宁忍不住捏了捏庄寒雁的脸蛋,“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
……
正厅内,八仙桌上的青瓷盘盏映着烛光,映得阿芝小脸明晃晃的。
庄语山第五次将水晶虾饺夹到女孩碗里,堆成的小山已经碰倒了汤匙。
“阿芝尝尝这个,是二姨特意让厨房做的。”庄语山嗓音甜得发腻,眼角却不住瞟向主座的傅云夕。
庄语琴攥着象牙筷的手指节发白。
自从三妹被关,傅云夕看她的眼神越发冷淡,如今竟纵容庶妹当着自己的面讨好阿芝。
“二妹。”庄语琴突然开口,“我记得你应当在祠堂思过?”
虾饺“啪”地掉在织锦桌布上。
庄语山强笑道:“大姐说笑了,父亲早允我……”
“私逃禁闭,欺瞒尊长。”傅云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二小姐这般行事,是觉得大理寺的卷宗不够厚?”
满座寂静。
阿芝趁机把虾饺拨到地上,被守候多时的雪团儿叼走了。
嬷嬷们像从地底冒出来似的,一左一右架住庄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