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劫狱

少女却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我叫庄寒雁。别人都叫我赤脚鬼。”

柴靖这才注意到,少女赤足上布满新旧伤痕,右脚心赫然是一枚赤红胎记。

她突然想起海盗们常说的海上传说,遇见赤脚鬼的人,活不过三更。

“要杀就杀。”柴靖闭上眼睛。

冰凉的金属突然贴上手腕。

她悚然一惊,发现庄寒雁正在解她的鞋带。

“借一只鞋。”少女说着,已经利落地脱下柴靖左脚的靴子套在自己脚上,又把另一只扔回她怀里,“扯平了。”

柴靖愣神间,庄寒雁已经转身走向礁石深处。

海风送来她最后一句话:“潮水要涨了,不想死就跟上。”

剧痛让柴靖再次昏过去前,她看见那个自称“赤脚鬼”的少女,正用捡来的破瓦罐接雨水。

当柴靖再次醒来时,唇边正抵着个粗糙的陶碗。

甘甜的清水流入喉咙,她贪婪地吞咽着,这才发现庄寒雁把自己的水囊都清空了。

“为什么……救我?”柴靖声音嘶哑。

“你鞋不错。比光脚走山路强。”

柴靖这才看清周围环境,这是个潮湿的山洞,洞口用荆棘草草遮挡。

月光透过缝隙,在庄寒雁锁骨处的淤青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我叫柴靖。”她突然说,“没有父母,没有家。”

庄寒雁抬起头,月光在她眼中流转:“我也没有。”

柴靖注意到角落里半块发霉的饼,突然明白了什么。

晨光熹微时,柴靖被窸窣声惊醒。

庄寒雁正将最后一点干粮分成两半,见她醒来,随手抛过一份。

“吃完各走各的。”少女语气轻松,眼睛却盯着柴靖腰间的匕首。

柴靖没说话,只是将属于自己的那半块饼又掰开,大的那份推回去。

两人沉默地吃着,洞外传来海鸥的鸣叫。

柴靖望着眼前的庄寒雁突然鬼使神差的说道道:“跟我走吧!我知道有条渔船。”

“我要回庄家!回那个把我扔出来的地方。”

“你疯了?他们想让你死!”

“所以才要回去。看看是谁这么怕一个赤脚鬼。”

争执持续到日落。

最终柴靖败下阵来。

“等我办完事。”庄寒雁在她耳边说,“我们一起去看海。”

“好!一言为定。”

……

大理寺的地牢里,柴靖被铁链吊在半空。

“说!儋州的命案是不是庄寒雁指使你干的?”闫大人扯着她的头发怒吼。

柴靖透过血雾看向墙上的刑具,突然笑了。

她想起那个海边的清晨,庄寒雁把最后一口水喂进她嘴里的样子。

“大人,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哼!找死。”

就在此时,一伙黑衣人突然手持古怪的物件,然后对着大理寺地牢的方向冲来。

“来人止步!这里是大理寺。”

“砰砰砰……”

回答大理寺衙役的却是沉闷的神秘声音,就好像是过年的时候燃放的爆竹。

正在地牢审讯柴靖的闫大人等人也是听到了动静,就在他们想要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地牢外面早就已经是尸山血海。

闫大人色厉内荏的看向眼前的黑衣人质问,“你们干什么?可知道劫狱是大罪?”

“这位大人,听说你们大理寺正在寻找我们?”

“你……你们就是在儋州屠城的海盗?”

“答对!但是没有奖励。”

“……”

“砰”的一声枪响,闫大人的脑袋就是变成了烂西瓜。

此时正等待着刑罚的柴靖同样是傻眼了,“姜……姜似?”

“是我!跟我们走吧!你得救了。”蒙面黑衣人却是直接解开了柴靖身上的铁链。

“你主人到底是谁?”得救的柴靖却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然而姜似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眼前的柴靖,“想知道?”

“嗯。”

“那就和我们一起做主人的奴隶。”

“这……”

“柴靖,做主人的奴隶可是很快乐的,绝对能让你有不一样的生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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