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我叫庄寒雁。别人都叫我赤脚鬼。”
柴靖这才注意到,少女赤足上布满新旧伤痕,右脚心赫然是一枚赤红胎记。
她突然想起海盗们常说的海上传说,遇见赤脚鬼的人,活不过三更。
“要杀就杀。”柴靖闭上眼睛。
冰凉的金属突然贴上手腕。
她悚然一惊,发现庄寒雁正在解她的鞋带。
“借一只鞋。”少女说着,已经利落地脱下柴靖左脚的靴子套在自己脚上,又把另一只扔回她怀里,“扯平了。”
柴靖愣神间,庄寒雁已经转身走向礁石深处。
海风送来她最后一句话:“潮水要涨了,不想死就跟上。”
剧痛让柴靖再次昏过去前,她看见那个自称“赤脚鬼”的少女,正用捡来的破瓦罐接雨水。
当柴靖再次醒来时,唇边正抵着个粗糙的陶碗。
甘甜的清水流入喉咙,她贪婪地吞咽着,这才发现庄寒雁把自己的水囊都清空了。
“为什么……救我?”柴靖声音嘶哑。
“你鞋不错。比光脚走山路强。”
柴靖这才看清周围环境,这是个潮湿的山洞,洞口用荆棘草草遮挡。
月光透过缝隙,在庄寒雁锁骨处的淤青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我叫柴靖。”她突然说,“没有父母,没有家。”
庄寒雁抬起头,月光在她眼中流转:“我也没有。”
柴靖注意到角落里半块发霉的饼,突然明白了什么。
晨光熹微时,柴靖被窸窣声惊醒。
庄寒雁正将最后一点干粮分成两半,见她醒来,随手抛过一份。
“吃完各走各的。”少女语气轻松,眼睛却盯着柴靖腰间的匕首。
柴靖没说话,只是将属于自己的那半块饼又掰开,大的那份推回去。
两人沉默地吃着,洞外传来海鸥的鸣叫。
柴靖望着眼前的庄寒雁突然鬼使神差的说道道:“跟我走吧!我知道有条渔船。”
“我要回庄家!回那个把我扔出来的地方。”
“你疯了?他们想让你死!”
“所以才要回去。看看是谁这么怕一个赤脚鬼。”
争执持续到日落。
最终柴靖败下阵来。
“等我办完事。”庄寒雁在她耳边说,“我们一起去看海。”
“好!一言为定。”
……
大理寺的地牢里,柴靖被铁链吊在半空。
“说!儋州的命案是不是庄寒雁指使你干的?”闫大人扯着她的头发怒吼。
柴靖透过血雾看向墙上的刑具,突然笑了。
她想起那个海边的清晨,庄寒雁把最后一口水喂进她嘴里的样子。
“大人,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哼!找死。”
就在此时,一伙黑衣人突然手持古怪的物件,然后对着大理寺地牢的方向冲来。
“来人止步!这里是大理寺。”
“砰砰砰……”
回答大理寺衙役的却是沉闷的神秘声音,就好像是过年的时候燃放的爆竹。
正在地牢审讯柴靖的闫大人等人也是听到了动静,就在他们想要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地牢外面早就已经是尸山血海。
闫大人色厉内荏的看向眼前的黑衣人质问,“你们干什么?可知道劫狱是大罪?”
“这位大人,听说你们大理寺正在寻找我们?”
“你……你们就是在儋州屠城的海盗?”
“答对!但是没有奖励。”
“……”
“砰”的一声枪响,闫大人的脑袋就是变成了烂西瓜。
此时正等待着刑罚的柴靖同样是傻眼了,“姜……姜似?”
“是我!跟我们走吧!你得救了。”蒙面黑衣人却是直接解开了柴靖身上的铁链。
“你主人到底是谁?”得救的柴靖却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然而姜似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眼前的柴靖,“想知道?”
“嗯。”
“那就和我们一起做主人的奴隶。”
“这……”
“柴靖,做主人的奴隶可是很快乐的,绝对能让你有不一样的生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