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亦玫的脸上也不由得绽放出笑容来,叶晨的三个女人里,她和叶晨的年龄是最近的,至于关芝芝和白晓荷,都是名副其实的七零后。
叶晨描述的场景她自然也清楚,音乐贺卡这种东西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极其盛行,是很多学生党的最爱,只不过因为价格昂贵,吓退了不少零花钱不充裕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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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亦玫一边拆着礼物,一边对叶晨说道:
“晓荷姐这些年把重心也放到燕京这边了,她经常会带着嘉琳来我画廊坐一坐,陪我喝杯咖啡。
倒是芝芝姐因为在魔都生活时间长的缘故,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上次见到叶枫那小子的时候还是去年中秋的时候呢。
小伙子的个头窜的可真快,十三四的岁数个头已经超过我了,看得出来长大后跟你一样,又是个会钻进菜地拱白菜的主儿。”
被黄亦玫调侃,叶晨倒不至于老脸一红,只是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现在这小子就已经初见端倪了,他妈跟我说,这小子在学校被那群小姑娘评为校草,每天放学的时候都是一群小姑娘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要不是他妈看的严,我是真怕他把同学的肚子给搞大了。”
黄亦玫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古怪,因为作为一个八零后,叶晨说的这些,她全都经历过。而且那会儿,她还真就差点未婚先孕,幸亏被老妈及时发现并阻止。她拍了一下叶晨,然后没好气的说道:
“姓叶的,我严重怀疑你在跟我搁这儿含沙射影呢,我妈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叶晨翻了个白眼,对着黄亦玫回怼道:
“还用咱妈跟我说?我跟你可是一届的校友,在学校的时候你就是风云人物了,你的那些个风流韵事闭着眼睛猜都能猜的到。
叶枫和黄瀚林就是你小时候的翻版,用芝芝的话说,那些女孩子送他的礼物,家里的仓房都快要堆不下了,现在连买花的钱都省了。”
黄亦玫不由得笑出了声,因为她那会儿也是这样,每天家里都会收到她的追求者送过来的礼物,现在想想,孩子们只不过是把他们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遭而已,大家都是从叛逆的时候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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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蝉鸣穿过纱窗,与吊扇转动的吱呀声交织成曲。老宅的餐桌上摆着铜锅涮肉,沸腾的白烟在暖黄灯泡下袅袅升起,在剥落的墙纸上投下摇晃的暗影。
庄泰文枯瘦的手指摩挲着印有劳模字样的老搪瓷缸,牛二白酒的辛辣混着麻酱的香气在空气里发酵,儿子庄国栋此时也刚进家门。
自从庄国栋戒去了D瘾,也算是因祸得福,改邪归正了。在叶晨的帮扶下,让他从当初那个在工地上打零工的变成了一个包工头。
因为叶晨本身就是从事建筑设计的工作,所以把他手下的施工队,挂靠在了黄振华的事务所,这些年他也攒下了不少钱,父子俩好歹走出了当初生活的窘境。
庄泰文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开口问道:
“这么晚了,你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坐下来陪我喝两盅?”
庄国栋解开浸透汗渍的工装衬衫领口后脖颈的位置还沾着工地的扬尘,他笑着点了点头。厨房瓷砖的缝隙泛着经年的油黄,他简单的洗漱过后,熟稔的避开漏水的水龙头,在斑驳的调料架上翻找着,给自己也调了一份麻酱。
转身时庄国栋瞥见父亲佝偻的剪影映在磨砂玻璃上,突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自己蜷缩在戒D所的角落,窗外貌似也是这样模糊晃动的身影,这让他眼圈有些泛红。
庄国栋要坐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从自己磨破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彩印楼书,户型图上标注着“玉兰苑8栋1801”,落地窗外能看到新建的湿地公园的全景,他递到了父亲跟前,然后说道:
“爸,这是甲方抵给我的一套房子,你看看怎么样?”
庄泰文戴上了老花镜,看着上面的介绍,然后说道: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啊,好房子!”
庄国栋给爷俩倒上了酒,凑到老爸跟前笑着说道:
“好吧?朝南那间给你!”
“哪个?”
“这个!”
庄泰文看着房子的户型就是一愣,开口道:
“这不主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