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局,我从小就擅长画画,去到警校我练就了一手可以根据人体的头骨,复原相貌的手艺。
人体的头盖骨是人身上所有的骨骼中最坚硬的部分,虽然第十一号尸体的身体已经被烧的变了形,头骨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可是整体骨骼结构也还是可以分辨,然后复原的。
这是我从法医那里根据他们拍摄的十一号尸体的头骨,复原出来的死者样貌,不敢说正确率百分之百,但是十之七八应该是做得到的。”
韩敬东看着叶晨笔记本上用2B铅笔画出来的肖像有些被惊到了,因为这画功未免也太好了吧?跟拍摄出来的黑白照片似的。
一旁的戴长江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看叶晨的目光就好像是看国宝大熊猫似的,难不成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如果确认了十一号死者身份真的是犯罪嫌疑人,那可是会大大缩短办案进程的,到时候西山分局可是要在省厅和公安部派来的专家面前大大的露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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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走的胡兵,此时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用手推了推戴局,然后小声嘟囔着:
“戴局,这也太扯了吧?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我就没听说过谁能根据烧焦的骨头画出死者样貌的,你派给我们刑警队的这个副队长,怕不是疯了吧?”
戴长江本来陷入到在公安部和省厅派来的专家面前露脸的意淫中不可自拔呢,结果胡兵就仿佛直接给他浇了盆凉水,他一脸嫌弃的看向胡兵,然后骂骂咧咧道:
“我特么是不是惯的你?不是让你带着人挨家挨户的去排查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给我滚!”
“诶,好嘞!”
被市局局长和分局局长一通狗屁呲,胡兵偏偏还不敢反驳,他只能是讪讪的冲着刑警队的众人招了招手,朝着外面走去。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叶晨,都是这个混蛋害的自己在领导面前现眼的,你他么给我等着,现在你风头正旺,我躲着你点儿,等你掉进井里,我肯定第一个往里头砸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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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河昌市的公安、武警、保卫干事、经警通宵达旦的忙碌了一整夜,四处的排查着线索。
河昌市的冬夜总带着股呛人的煤烟味儿,纵横交错的矿渣路在月光下泛着铁青色。街边灰扑扑的砖墙上,“安全生产”的褪色标语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百货商店橱窗里的模特裹着积灰的皮草,空洞的眼眶正对着路上匆匆而过的便衣警车。这座因煤而兴的工业城市里,连路边的积雪都沾着煤灰,像是撒了层黑芝麻的糯米糍。
第二天一早,河昌市老百姓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居住的这座城市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死城。往日里冒着白气的包子铺铁帘门紧闭,街角糖炒栗子的转炉也停止了转动,就连十字路口的交通岗都蒙着层诡异的寂静。
这时候丧尸片还没在国内流行呢,要不然他们会觉得眼下的场景和丧尸片里的世界末日极其相似。哪怕是大白天,空气中也凝聚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大街上凡是能看得见的银行、储蓄所、商场和商铺,都紧紧的关闭着大门,丝毫没有要营业的迹象。也没人上街购物,路上的行人稀少,看不见几个孩童,往年这个时候小孩儿放鞭炮的声音早就连绵不断了,今天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河昌市的老百姓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要知道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儿,是人流最熙熙攘攘的时候,结果现在大街上除了公安的岗哨和巡逻队,丝毫看不见行人,警察仿佛一夜间控制了这座城市,不用猜都知道出事儿了!
老百姓的好奇心是最重的,渐渐开始有人四处打听,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来。上午十点多钟,有人开始在自家的胡同或是街巷里交头接耳,议论着昨晚发生的惨剧。
只不过以讹传讹的情况下,说法乱的一批,有人说打死了三个人;还有的人讲打死了二十多个;有的说这伙人是从隔壁的驿丞市过来的,毕竟那里以前是土匪窝,被警察给堵到了城里;也有人说这伙人是专业的,有一个班,见人就打。
不过有一件事儿倒是确定了,那就是西山矿被抢了。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夯货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发泄着情绪:
“艹,干的漂亮,换了我也这么干,这年头不开工资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他这边正说的来劲呢,冷不防他媳妇儿从他身后照着脖梗子就是狠狠一个大脖溜子,开口骂道:
“让特么你胡说八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家里是少你吃的还是短你穿的了?这群王八蛋抢的可都是咱们这些工人的工资!我看你是粪坑里扔石头,要激起公愤呐!”
消息被传的五花八门,沸沸扬扬的,老百姓里要数西山区的这些住户最人心惶惶,要知道西山矿有三十一个直属单位,职工总数一万八千多人,荣工退休人员七千多人,已经七个月没发工资了。
好容易熬到了年底有了消息,大家伙都等着这笔钱过个富裕年呢,分到每个人的头上也不过一二百块钱,还连夜被人抢了,这也太特么招人恨了。有人说钱没抢走,有人说抢了一半,更有甚者把歹徒的八辈儿祖宗都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