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单城,金源城。
正午时分,悦来酒楼里人声嘈杂。
一群从东海游历回来的武林人士刚下渡船,就相约来到城中心的悦来酒楼。一进门,就听到里面的食客正在高声谈论着云山门什么事。
人群中一位青年神色微动,与同行的朋友寻了处安静角落坐下,凝神细听邻桌那位虬髯汉子道:“张老道此番触怒武林正道,般若寺定要向他讨个公道。眼下云山门三面受敌,只怕在劫难逃哩。”
青年眉头微蹙,忍不住拱手相询:“兄台此话怎讲?”
那汉子打量他一番,道:“阁下莫非刚从海外归来?”
青年颔首:“在东海游历了大半年,今日方归。”
“难怪不知。”汉子叹道,“中原近来风波不断。今日一早沧州商队传来消息,说川州般若寺的净德大师已于四日前圆寂。”
青年面露惊容:“净德大师圆寂了?”身旁同伴亦追问道:“此事与云山门有何干系?”
堂内知晓内情的食客纷纷围拢,将两月前聚义山上发生的事细细道来,其间不免添枝加叶,将云山门背离正道之事说得绘声绘色。
青年神色渐沉,同桌一位年长的江湖客摇头叹息:“想不到堂堂正教之首的云山门,竟也触犯了江湖禁忌,偷学他派玄功妙法。”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皆默然,面上神情复杂难言。
良久,店小二端着酒菜自后堂转出,上菜的高声吆喝声里,总算打破了这片沉寂。
“如今看来,当年魔教围困云山门,嗜血老妖向张天赐讨要公道,确是他云山门理亏。”
“谁说不是呢?”
“遥想云山门诸位高人前辈德高望重,如今在张老道手中却落得声名狼藉。陶真人若知云山门有今日,定不会将掌门之位传于他。”
“你这话可不能拿出来说。云山门如今已和正道武林分道扬镳,倘若这话传将出去,当心他们暗中报复,教你性命不保!”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其中对云山门不忿的人,此刻却也明白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也就不敢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