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就绪,就等着晏望山指名要她来答,孰知晏望山只是无奈踱步回自己的讲课桌前,拿了一根戒尺,比划了下。
“太子殿下答不上来,按规矩,该打三下戒尺,既如此,从衍你伸出手来吧。”
什么?
等等,什么?
程渺渺颤颤巍巍地动了动手指,本能听话地想要递过去手,可是骨子里的倔强又告诉她,不行,这手递了可就得遭殃了,答不上来的又不是你,你递什么递啊!
是啊,答不上来问题的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递手?
“怎么,程世子,你身为伴读,是不想替孤受罚吗?”江照翊昂着下巴,神采奕奕地瞧着她。
程渺渺可算是明白了,原来做东宫伴读,还有替太子受罚这一条!
她选择要扶持的这位太子,他不是不聪明,相反,他是小聪明太多了,他这是刚被她逞了口舌之快,马上就算计好了要报复她呢!
天杀的。
她袖中的拳头硬了。
左边是江照翊得意忘形的愉悦,右边是晏望山无奈却又不得不执行的等待,程渺渺认命般将手伸了出去,一不小心还伸错了手。
她左手伤还没好,只剩一只右手可以受罚,闭着眼等待老师挥下戒尺的时刻煎熬又漫长,长到她都快忘了自己还身处东宫书房。
啪——
清脆的声音惊动了屋外的鸟儿,它们散作星点,大难临头各自飞,只结了花骨朵的桃树枝桠随之颤了几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戒尺也吓到了它们,提前绽出了早春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