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面馆坐下时,他左手落在右侧肩膀上吃痛地嘶了一声。
“你没事吧?”
谢执苦笑着摇头,脸色却不大好看。
“没事,赶紧尝尝,这里的拉面很好吃的。”
回到酒店,谢执仍旧把她送到房门口,挤出一抹笑,挥了挥手。
“睡觉去吧,今晚也记得梦见我。”
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照在他身上,周身一片暖色。
就连他平日里那股子散漫不可一世的劲儿都消失了,金灿灿的光点跳跃在他的睫毛上。
秦樱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噗通一声,钻进了心湖。
夜晚,因为肚子里的面条,浑身都暖和不少。
可秦樱再躺在床上时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而楼下的403房间,谢执脱掉外套,艰难地将毛衣脱掉。
右后肩处的伤口再次撕裂,血液将伤口和最里面的衣裳粘连在一起,脱下来费了些力。
“嘶”
谢执吃痛一声,用力将满是血渍的衣裳扔在浴室。
一边用浴室洗漱的镜子背对着手够过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一边嘴里把谢洲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那日,他和秦樱分别,拎着半袋爆米花满心欢喜地回家,却不想在别墅大厅看到了本该在外度假的谢洲。
谢执收了笑,大步从旁边走过,本着互不招惹的态度,不想破坏此刻的好心情。
谢洲却并没打算就此无视他,相反的,还给他带来个惊天的‘好消息’。
就在前几天,宋家小姨给谢洲介绍了个姑娘,说是那姑娘长得乖巧,人也懂事,还很喜欢谢执。
讨好多日都不得笑脸的谢洲当下就明白了曲梦秋的意思。
一个他从未在意过的野种而已,如果能用来讨好曲梦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门婚事在谢执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谢洲给满口答应下来。
如果是以前,谢执顶多也就一笑而过。
可如今不同了,他心底早已被别的填满,再塞不下其他。
那天他发了出生以来最大的一次火。
两父子在空旷的别墅里大打出手。
谢执右后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被撕裂开来,火辣辣的钻心的痛,比最初受伤的时候还要更难受。
谢洲见他皱眉捂着伤口,便似抓到他软肋一般,也不管手里抓的是什么,一下又一下地朝着他伤口去。
那天,谢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觉得这人生真的荒谬得可笑。
别人的父亲会和他把酒言欢,一口一个小谢地叫着。
而自己的父亲,却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