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梨枝簌簌摇曳哗哗作响,而光影缱绻,被阳台悬挂的竹帘一格一格分割成琴键状,映落在少女懵懂眉眼间。
是陌生房间。
少年推门而入,一身普通的休闲服也衬得他清俊疏朗,修长十指重新被白净的绷带包裹得完好,衣角跟指尖布料还沾着一点颜料。
见白青子坐起身,言凛将手中束好的画卷随手放在桌角,上前俯身以指腹探了探她额头温度。
他蹙眉,隔着一层布料他委实不太自信这小姑娘到底退没退烧。白青子轻笑出声,索性在他掌心撒娇般的蹭了蹭。
“啊,是夏天呢。”
“是呢,是夏天。”
“但是一点也不热。”
“因为昨晚暴雨刚降过温。”
“今天下午的阳光看上去真不错,你在画画么?”
“是呢,想趁你休息的时候多画一些,虽然拿去卖钱的钱显得有点俗套,但还是希望早点成为能与春日梨花并肩的微风呢。”
两人一问一答,懒洋洋慢吞吞的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如此,便显得时光轻缓。
白青子抱着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半杯温水,眨巴着眼打量着四周。檐角风铃叮叮当当,屋子简洁干净,内敛而雅致。
看来言凛在离开那个吸血鬼般的原生家庭之后,过得更好了呢。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及之前发生的事,一人收拾着画,一人呆坐在床上单手托腮盯着他忙碌。直到指针转到了下午十二点半。
言凛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温润而微微上挑的凤眼注视着床上百无聊赖的小姑娘:“出去吃饭,顺便去医院开点退烧药?”
白青子总不会拒绝。
她昨晚穿的湿衣服已经被换成宽松干净柔软的白衬衫,此刻茫然无措的搂着言凛几年前穿过的米色长裤,深怕它掉下去。
言凛失笑,半蹲在地替她牢牢系好腰带,起身无奈捏了捏她的脸:“暂时勉强凑合吧,一会儿出门买新的。”
他闭口不提让她回家或者去学校这件事,尽管少年面容温和,精神理智已经达到了完美的a,但任何企图逃离的举动都会牵扯他的旧伤,令他崩溃。
白青子轻咬指尖,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个位面的未来结局会是怎样。
两人并肩,步伐缓慢走在盛夏香樟树斑驳蝉鸣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