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因为它们本就是一体。
——
不知在沙发上躺了多久,等客厅的灯被按开,又困又饿的白青子才揉着眼坐起身。
江凛从房间走出来,换了一身纯色的家居服,从表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仿佛只是在普通的假期睡了长长一觉苏醒。
他从冰箱里拿了几枚鸡蛋走进了厨房,余光瞥到干干净净的餐桌,多停留看了一眼——看来她不但吃完了昨日的早餐,还顺便洗了碗。
有时候白青子乖巧得令江凛产生记忆错觉。
就好像她不是被他骗回来的,她是天生就应该待在他身边的、命中注定般,要成为他的东西。
于是,厨房传来寻常的做饭声,是普通的三菜一汤。直到餐桌上摆放了两个饭碗,白青子才受宠若惊期期艾艾的指了指自己。
“诶?”
“吃饭。”
江凛的声音还带着干涩的闷,显然没什么精神多说几个字。
他身上散发着苦涩的清冷,像是某种药片被碾碎后的淡淡清苦,瘦削面容看上去疲惫至极,尽管毫无食欲也在遵循着求生欲去强行咽下食物。
丧气、阴郁,像是一个刚通宵加班的社畜,维持着自己捉襟见肘的妥帖体面。
白青子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他。
指针指向凌晨一点,午夜,江凛并没有回房间继续睡觉,而是在落地台灯的光圈下打开了日记本。
熟悉的,沙沙的书写声。
『四月二十日,雨。
它过得很好,尽管我不太赞同植物摄入过多糖分,但她的确很喜欢甜甜的东西。
报纸上说,在被我捡到之前,它在一家糖果店长大。或许它并不喜欢甜味,只是单纯的以这种方式向往着过去,渴望着自由。
它想离开我么?
不,在此之前我会掐死它。』
笃定的落笔,依旧习惯性拉长最后一笔画。江凛合上钢笔盖,将日记本推进了书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