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骨上的血痕还未消。
像是处理垃圾一般,江凛厌恶的将许巍随意踢到了一边,俯身弯腰小心翼翼将衣柜深处里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姑娘抱了出来。
她额头滚烫,烧得已经说不出话,身上全是冷汗。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便虚弱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依赖孺慕的往他身上蹭了蹭。
江凛心尖泛起刺痛,以指腹温柔撩开她额前汗湿的发,手掌捧着她的侧脸贴向自己的脸,相触,晦暗的眸漾开深不可测的涟漪。
“好孩子,饿了吗?”
将他病殃殃的花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江凛去盥洗室拧干手帕替她擦拭了脸上的汗,又给她换了一件干净清爽的衣服。
半梦半醒的,白青子牵住了他一抹衣角。江凛怔然,单膝跪在床榻边,手掌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发。
可那片被雨水濡湿的布料终究还是从她指尖溜走。
“江师哥,江师哥…你饶了我吧,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
客厅里,许巍佝偻着腰蜷缩着跪在地上,额头被花瓶砸出来的伤口汩汩冒着血滴答在地上,他痛哭流涕。
江凛面无表情将鞋尖踩上他的手指,压在地上反复碾压,很快许巍便发出了更加尖锐痛苦的哀嚎声。瘫倒在地,哆嗦得厉害,涕泪纵流的缩回自己的手。
“师哥……”
江凛一身黑色外套已经被雨水濡湿透彻,从墨发尖到衣摆都往下滴着冰冷的雨水,他脸色更阴沉,眼镜下的眼藏匿在光影阴翳里,明暗交杂。
平时身着白衣时看上去斯文儒雅的他,此刻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执行天罚的审判者,令人寒彻骨髓的压迫感,驱之不散的戾气。
“你想偷走我的花。”
“不、师哥,师哥我没有,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打我也别报警。”
许巍耳膜嗡嗡直响,恐慌到了极点,膝盖跪在地上蹭上前抱着江凛的裤腿哀求:“我什么都不会说,真的,我什么也不会说……”
若他早知道江凛正人君子的平静外表下是这么畸形的扭曲,就算许巍真把房子卖了还债也不敢狗胆包天心头一热跑来江凛家偷东西。
现在不管他怎么求饶,可江凛踢在他身上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鼻腔因为内脏受损而涌出鲜血,失血过多导致许巍意识逐渐模糊。
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恐惧的闭上了眼。
江凛心底戾气未散,余光瞥到地上掉落的那把属于许巍的刀,他弯腰拾起,慢条斯理的将刀柄上的雨水擦干净,寒芒雪亮。
刀尖还没来得及刺穿温热,就被另一双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