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在最下面的夏油杰满脑袋十字架，笑得无比核善地扯住五条悟的衣领。

家入硝子捂嘴憋着笑躲去中奈身后，中奈吹着口哨扭头，顺便帮她遮挡一下。两人肩膀颤抖，最后实在忍不住，捶着墙大笑出来。

好不容易闹完，几个人终于想起探索训练场的正事，磨刀霍霍冲向正门。

场中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脚步激起一片回声。

在夏油杰好奇地用咒灵去试验墙壁硬度时，系统对中奈说：【这里倒是蛮适合练习的，中奈，你要不要和那个白毛小鬼打一场？】

既然他已经答应中奈帮她练习控制荒霸吐的方法，至少要对她的状态有所了解。

中奈欣然同意，拍拍五条悟：“五条，要打一架试试看吗？”

五条悟挑眉：“巧了，我也有这种想法。”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对视，退后到观战席：“放心打吧，只要别把头打掉，都能给你们治好。”

两人很快缠斗起来。

此前和咒灵战斗过程中，中原中奈对咒力的控制又长进了不少，再加上近战体术是她的强项，和五条悟一时间也没有明显分出优劣。

然而几番交手后，五条悟却露出不满的表情。

在她抬高腿再次踢去时，他突然不满意地大喊：“中奈，放开点，你在担心什么？”

中原中奈挑眉，身上光芒又盛大了几层，轰地一脚踹下去。

“再大点再大点！”五条悟的手指交差，半圆形的无限阻隔在两人之间，眼睛毫不躲避地看进她眼底，仿佛能顺着拽出她身体中的荒霸吐，“你是咒术师，现在的咒力果然还是好弱诶。”

“啧。”咒力顺着中奈的身体向外爆发，她喊道：“再来！”

“这种攻击连我的防御都无法打破，再放开一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madamadamada！”

本来放任自流的系统在接收到中奈身体数据的变化提示时，逐渐严肃起来。

他头大地看着逐渐失控的场景，想法与另外两个观众重合起来：这两个人打疯了吗。

【中奈！】他拔高声音，【不要只是放出力量，咒力的产生原理是负面情绪，所以你才更要足够冷静去感受它克制它。】

被不断挑衅的中原中奈确实来了火气。

荒霸吐在嘶吼，她也情不自禁开始喃喃，被咒力抬起四肢，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意志在控制这场战斗。

她无法形容那种完全释放咒力的感觉，缺乏了循序渐进的过程，猛地突破数道极限，现在的她仿佛站在悬崖边拉扯着理性的一根线，在“荒霸吐”与“中原中奈”之间徘徊，只能模糊地从重重咒力中感受现实。

耳边传来平缓的声音：“中奈，你还在犹豫什么？”

【中奈，集中精力听外界的声音，那个咒灵没有意志，不要遵从它的本能！】系统恨不得冲上来给五条悟一拳让他闭嘴，【到底怎么样才能把练习战斗打成这个样子，别被他带着失去理智！】

外界，中原中奈身体已经被咒力完全遮蔽，五条悟却准确地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扯到身前。

他难以掩饰激烈战意的蓝色眼睛倏地靠得极近，用无比轻快的语气说：“再不醒过来的话，我的术式就只能在我们之间爆——炸——了——”

像在灼热的夏天被泼上一桶冰水，带来冷得想颤抖的舒适感，然后视线迟迟不愿意离开。

中原中奈熟悉这双眼睛。

在暗室清醒时最先望见它，长街上它近在咫尺观察着她体内的咒灵，天空之上，它比天空更加透彻，对她说，欢迎加入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