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远远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围拢在长野小姐身边奉承的男女。
他负责安排整个舞会的流程,说是一手主导了一切也不为过,但在太宰治心里,这场生日和他毫不相干。
与他有关的生日没有从头顶打下的聚光灯,几只蜡烛柔柔的光晕笼着餐桌,小小的只够两个人分吃的蛋糕上点缀红红的甜樱桃,鼓着腮帮吹蜡烛的少女脑袋里冒着偷吃樱桃的小念头。
山吹律理顶着一顶纸做的生日帽,她刚洗了澡,身上套着那件印有“一日一杀”字样的下摆遮到大腿的睡衣,盘腿坐在椅子上猫儿一样慵懒地伸懒腰。
白桃味的沐浴露香气化在夏日的热度中,她身上不戴丁点儿装饰,烛光下舒展开的眉眼却让太宰治记了许久。
纯粹野性的自然,和冰冷宝石堆砌的点缀,都好看。
舞厅顶端闪耀的水晶吊灯忽然熄灭了,一束聚光灯打在蛋糕车缓缓推行的道路上。
掌声由低至高如潮水拍岸响起,空气中各种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太宰治又退了一步。
他想掀开窗帘躲去阳台,又想到现在才将将黄昏时刻,掀开窗帘洒入的夕阳远比人造的聚光灯更加夺目,全场的视线都会从长野小姐的蛋糕挪到太宰治身上。
倒也不至于在人家生日得罪人太狠,太宰治捏了捏眉心,后悔自己选择了白西装。
穿黑色那件好歹能用血腥味遮一遮香粉的味道。天下香水万般多,怎么就没人用白桃混杂凌冽冰雪的气味,再加一点点血腥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