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你不是急着要投资嘛。我就想帮帮你,江淮生不投,只能找别人啊。谁的钱不是钱呢?”
顿了顿,她试探道,
“那......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
沈宏才怒气冲冲,他知道知道,这次老爷子怕是真的生了气,如果再处理不好他以后怕是连家门都回不去了。
“事情都是你那位严哥做的,当然得让他去擦屁股,关我什么事?”
沈宏才给公司那边打了个电话,然后连夜飞回了s市。
......
与此同时——
沈谬又躺在了江绵绵家里,属于他的房间。
因为医生说少年只是普通的换季感冒,只是因为刚才淋了太久的雨,才突然咳嗽得很厉害。医院那边不建议住院或者输液,只是开了些药吃了,让回家好好休息。
沈谬安静地躺在床上,他脱掉了湿透的黑色西装,洗了澡。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睡衣。
冷到失去知觉的身体总算有了一点点温度。
很奇怪。
他第一次回到自己父亲家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准备任何东西,可在没有任何亲戚血缘关系的另一家人中,对方却给他精心准备了一件独属于属于他的卧室。
干净,温馨,温暖,充满了家的味道。
卓晚舟说,谢谢他今晚的及时救场,才挽救了她的节目,所以作为回报,希望沈谬能在这里养好病再离开。
少年很清楚她想表达的意思:
他们为他做的这些,是回报和感激,而不是,施舍。
以及,江绵绵的母亲说,他如果想见希尔曼的话,她会想办法帮他再联系一次。
如此,总算让沈谬留在了家里。
吃完药,里面安定的成分很快让少年沉沉睡去。
客厅内,卓晚舟把那捧超大的玫瑰拆开,然后,精心地插入到花瓶里,又用家里原本就有的一些花枝做点缀搭配。只是因为玫瑰太多,足足用了七个漂亮的花瓶。
作为演员,她需要为角色学习很多技能,并不是做做样子。卓晚舟每拍完一部戏,她就会掌握一项角色会的技能。
到如今,唱歌,舞蹈,插花,品酒,刺绣,京剧,还有很多很多,十年的积累下来,她都有所涉猎,并且也还算拿得出手。
漂亮妈妈调整着花朵的角度,看了一眼旁边趴着的小女儿,问,
“绵绵今天怎么想起让爸爸给买玫瑰花送哥哥呀?”
然而小龙崽摇摇头,
“不是绵绵让爸爸买的,是小公主忽然说想要,所以绵绵用三块金条在爸爸那里买的。”
她歪歪头,又补了一句,
“他早就买好了,藏在妈妈的休息室里。”
“......诶?”
卓晚舟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阳台上正在打电话的男人,对方单手撑在护栏上,眉头微皱,看起来冷峻又帅气。
不过这时候,卓晚舟还没多问,便听见小女儿发出了一声惊叹,
“哇~”
绵绵换了新买的布偶猫睡衣,趴在桌子望着花瓶,明明只是稍微用剪刀剪了几下,又摆弄了一下角度,配上一些其他的点缀,于是,原本只是还算娇艳的玫瑰花,突然就变得有一种特别的意境起来。
小龙崽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只觉得,那些话经过漂亮妈妈这么一摆弄,突然就变得特别特别好看。
“好厉害!”
“绵绵如果以后认真学,会做得比妈妈更好。”
卓晚舟摸摸小女儿的头,然后把漂亮的小花瓶递给她,
“去把这个摆在谬谬哥哥床头吧,小声点哦。”
“好诶~”
小龙崽抱起花瓶,就哒哒哒跑向沈谬的房间了。不过要进门的时候,她忽然放缓了脚步,又收敛掉脸上开心的表情,抬高小下巴,装作一副“本龙龙才不在乎你呢”的样子,慢慢走进去。
看见女儿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卓晚舟回头,手指摆弄着花瓶中余下的几支玫瑰。
卓晚舟很聪明,仅仅从小孩的两句话中,就推断出了真相——
这玫瑰花,或许本来,应该是江淮生买来打算给她的。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将家庭和工作完全分开,可那天,在片场阴差阳错吻过江淮生后,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用当时那样的深情,去吻本应该是男主角的宋晏。
即便最后,她用极端熟练的技巧过了那一条,但卓晚舟心里清楚,那不一样的。
哗——
此刻,江淮生从阳台走过来,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
“嗯......老爷子病了,今年想让......我们回去过年。”
本来,他是想等送完玫瑰,稍稍缓和一点关系,再提这件事,然而阴差阳错,但若是再晚,可能会来不及。
“......”
他说,
【我们。】
对于嘴硬又别扭的男人来说,这算是很明显的服软了。卓晚舟沉默片刻,垂眸看着眼前的玫瑰,却回答,
“你可以带绵绵回去过年,我没有意见。”
听起来很委婉,却是很直接的拒绝。
“......”
男人闭了闭眼,拳头攥紧,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我有话对你说,回卧室吧”
自从当初闹离婚的时候被小孩听见以后,他们便形成了默契,一旦有敏感话题都会回卧室,锁上门再谈。
卓晚舟锁了门,转过头,
“说什么?”
“我想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
闻言,漂亮的女明星皱起眉,
“江淮生,你什么意思?”
男人面色沉沉,只道,
“字面意思。”
“如果你叫我来,只是回忆往昔,没必要。”
说完,她就转身就准备开锁离开,
“卓晚舟!”
腕骨被猛然死死攥住,
“你永远都是这样,你从来都没有一次,坚定地选择过我。”
七年前说分手的是她,一年前断然说离婚的也是她,哪怕放弃绵绵的抚养权,她也要离,就像在逃离什么难以忍受的火坑。那样的绝情,所以当初江淮生才会同意。
“既然这样,当初何必......要嫁给我?”
“......”
这时候,绵绵还不知道爸爸妈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吵架,她正抱着插满玫瑰的花瓶,悄悄走进了小公主的房间。
里面很暗,只燃着一盏暖暖的床灯,沈谬正蜷缩在床角,那睡姿像极了一只刚刚被抱回家的流浪猫。
柔软蓬松的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上半张略显苍白的脸,以及攥紧在侧脸旁的五指。少年漂亮的金发像花儿一般散落在枕间,在暖光下泛着一点浅浅的辉光。
绵绵走进去,看到了床头放着的助听器,她知道沈谬总是喜欢戴着这个,不过,来自魔法世界的龙崽并不知道助听器,她只是把这个东西当作了类似耳环一样的装饰品。
嗒。
绵绵把花瓶放在床头,淡淡的的芳香开始无声逸散。
她本来还想教训教训这个不听龙龙话的小公主,毕竟按照约定,她把他从冰塔里面救出来,对方就应该是龙崽的所有物。
然而这个小公主老是不听话,还想跑,可真是,气死龙龙了。若还是魔法世界,绵绵定然要造一个金子做的城堡,然后把小公主关起来,让他哪里都不许去,想跑都跑不掉。
不过现在,看着少年因为生病而显得苍白的脸,以及连睡梦都下意识蹙起的眉尖,小龙崽又忍不住伸出爪爪去帮他揉平,
“要是下次再敢跑......”
她凶巴巴地趴在沈谬耳边,想要威胁他。可想了半天,又找不到一个好办法出来。毕竟以前胆敢惹怒龙族的人,要么被吃掉了,要么就被烧死了,可绵绵既舍不得吃掉他,又舍不得烧死他。
龙崽挠头。
算了,等下次再说!
现在想不通的事情就放一放,到时候再说!
龙大多都很懒惰,并且习惯拖延,而绵绵完美地继承了龙族的所有特点。
不过,总得给点惩罚才行。
绵绵想了想,因为龙都喜欢收藏金子宝石,可因为东西太多,时间太长之后,大家就会分不清楚谁是谁的,于是有些龙就会在自己特别喜欢的宝贝上面,刻一些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