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着冰箱里自己包好的饺子和馄饨,沉默地开始洗菜做饭。
周明达下班回家时,一桌菜已经准备好。他自然地在主位坐下,给父母夹菜:“尝尝晚晚的手艺,她最近厨艺见长。”
婆婆突然问:“明明说你们打算要二胎?朵朵都这么大了,是时候了。”
林晚筷子差点掉在桌上。她看向周明达,对方避开了她的目光。
“妈,我们最近工作都忙...”
“忙什么呀,”婆婆打断她,“明达一个人赚钱够了,你辞职在家带带孩子多好。你看明明同事小李的妻子,去年辞职生二胎,现在过得多好。”
周明达终于开口:“妈,这事我们自有打算。”
但饭后,他却私下对林晚说:“其实妈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现在工作那么累,挣得也不多,不如...”
林晚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那个曾经说“我养你”时眼神真诚的男人,如今说同样的话,却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服务他的家庭。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
朵朵又发烧了,这次来势汹汹,咳嗽声像破风箱一样嘶哑。林晚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心里发慌。
“明达,起来去医院吧?孩子声音不对。”
周明达翻了个身,嘟囔道:“不是吃退烧药了吗?你看着不就行了吗?”
林晚又叫了他两次,被他一句“明天还要开会”堵了回去。
她一个人抱着孩子下楼打车。暴雨如注,她用自己的外套裹着朵朵,在路边等了十分钟才拦到车。
急诊室里,医生检查后表情严肃:“急性喉梗阻,再晚点可能就危险了。办理住院吧。”
林晚湿淋淋地站在医院走廊里,一手抱着昏睡的孩子,一手拿着住院单。她给周明达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凌晨三点,周明达才匆匆赶到医院。看到孩子已经安稳睡去,他松了口气:“你看,不是没事吗?大惊小怪的。”
林晚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如果我今晚没来呢?如果孩子真的窒息了呢?”
“哪有那么多如果...”周明达话没说完,看见林晚的眼神,突然噤声。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彻底心死的眼神。
从医院回家后,林晚变了。
她不再催促周明达做家务,不再提醒他交水电费,不再为他准备第二天要穿的衬衫。当周明达发现自己的衬衫都是皱的时候,才意识到林晚已经很久没给他熨衣服了。
“你最近怎么了?”他终于忍不住问。
林晚正在整理朵朵的玩具,头也不抬:“什么怎么了?”
“家里乱成这样,你也不收拾?我好几件衬衫都没熨。”
林晚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他:“所以呢?”
周明达被问住了。是啊,所以呢?这个家从来都是林晚在收拾,他连吸尘器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又过了一个月,林晚突然约周明达下班后见面。约在恋爱时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周明达迟到二十分钟,进来时还在打电话:“这个方案不行,重做...”
林晚搅拌着已经凉掉的咖啡,等他挂断电话。
“什么事非要出来说?朵朵谁接的?”
“朵朵去同学家玩了。”林晚放下勺子,“明达,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