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回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还没睡？”

可能是周围太过安静，也可能是距离太近，简单三个字却让虞京墨耳朵一片酥麻。

她浅吸一口气，面上保持着淡定，“快了，刚刚睡不着，在酝酿睡意！”

蔺回抬了抬眼，视线在她身后停了一瞬，语气微扬：“边画边酝酿？”

虞京墨一顿，几秒后，开摆，“对没错！我就是熬夜了！”

她说得理不直气也不壮，因为自己下午才当面对他说不熬夜，没想到不过几个小时就被抓包！

她还特意开了小灯，按理说外面走廊也有灯光，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摆完之后趁着对方还没说话，她先发制人：“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你不是也还没睡？”

蔺回白天一丝不苟的黑发此时稍显凌乱，眼底带着柔和，他低声道，“我刚醒。”

停顿一瞬，再次开口时含着笑意，“从门缝确实看不出来，但你窗帘没拉好。”

虞京墨呆在原地半晌，唰地转头——

果然看见窗帘中间露出一道细小的缝隙，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

在漆黑的夜里，肯定格外显眼。

她回过头，看了眼男人，弯眸一笑，“我也不是总熬夜，今天是突然有灵感了，要是不画出来明天就消失了。”

“你知道的吧，灵感就是一瞬间的事！”

蔺回颔首，“我知道，但是你应该只需要一个大概的草稿就能记下这一瞬间的灵感？”

虞京墨：“……”

她僵硬一笑，“怎么会，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好像有点困了，准备睡了。”

蔺回低眸与那双带着心虚的眸子对上，直把人看得里面的心虚更重，他才轻叹一声：

“熬夜伤身，皮肤会变差，头发容易掉，还会有……”他视线落在虞京墨眼下，咽下“黑眼圈”三个字。

不知道是体质问题还是虞京墨几乎每天都午睡，就算熬夜比较频繁也不会有黑眼圈。

他最后道，“影响身体健康。”

“我知道，那不是忍不住么……”她声音渐小，直至无声。

熬夜这毛病她以前就有了，插画师属于自由职业，她又一个人生活，熬起来也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