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恂接着道:“以孩儿愚见,眼下河套羌胡逐渐安定,宇文鲜卑也难成气候,拓跋与慕容鲜卑、南匈奴部落都已经送了人质到京师,想来,大将军很快就要亲自发兵与蜀军作战了。父亲以为,大将军能赢吗?”
陈泰摇摇头:“姜维、诸葛瞻都不是好对付的,我们魏国对付蜀国,本就该以逸待劳,以强大的国力,拖垮对面才是上策,当年司马宣文公在世不就是这样对付诸葛亮的?可咱们自从十六年前的兴势之战开始,一直在内斗和国力消耗,如此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孩儿听闻,那个邓艾将军,也是个用兵之才,为何屡战屡败?”
陈泰无奈笑了笑:“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邓艾当年接手陇西军的时候,乃是洮西之战后,当时大军溃败,死伤惨重,邓艾那时候,接了为父的班,在三个月内勉强稳定了军心,并且与锐气强盛的蜀军周旋,已经是难能可贵。段谷之战,他也是差点就击败了姜维的,只是可惜运气不好,棋差一招。”
觉得口干,陈泰喝了口茶,继续道:“有时候胜败就像劈柴一样,找到了那个关键点,就能一鼓而下,胜败之间,就是如此。后面又赶上了淮南三叛,陇西空虚,被姜维乘虚而入,又能如何?”
“依着父亲之间,还得是邓艾才能对付姜维?”,陈恂也是好奇。
“现在不好说了,邓艾出身寒门,朝廷哪些人,哪个不是出身士族,眼高手低的?能让他立功骑到他们头上?”,陈泰又是嘲讽笑了笑。
陈恂也不再说话,父亲说的道理,他自然明白,眼下魏国朝廷之上,因为九品中正制逐渐为世族把持,他们这些世族子弟各自分出个三六九等,开始分配那些官职,至于那些寒门甚至是庶民百姓,基本上难以有上升的空间。
“老爷!大公子!有一个自称叫皇甫谧的人在外面求见!”,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打断了父子两人的思索。
陈泰闻言一喜:“快快将他请进来,备好茶水,老夫亲自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