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年抬头看向妹妹,眼底溢满了忧郁和惆怅,摇了摇头,“没有。”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说:“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感觉好像一直在给你们添麻烦……”
“文年,你这傻孩子胡说什么呢?你哪有给我们添麻烦啊?”
听妈妈说完,苏小武这时候忍不住开口说:“是啊,三哥,你今天和我们一起割猪草割了最多,明明腿受伤流血了还坚持不愿意下山。”
说到这儿,他又道:“四哥他是心疼你,所以才劝你以后别去的。”
“我知道小四是关心我,可这种关心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苏文年说,“不管挑水割猪草还是其他任何农活,我都能做……
虽然我很爱画画,但画画有什么用呢?我不想画画了,以后都不画了,爸你也不用想着给我买颜料,太浪费钱了,我现在只想帮家里干活发挥作用。”
“三哥哥,你为什么觉得画画没用呢?是因为发现靠画画挣不了钱吗?”
锦宝突然的问题让苏文年微微愣了一下,思索之后,他点头道:“嗯,现在讲的是务实,知识青年向贫下中农学习吃苦耐劳的精神,如今连小四和小武都在干活,而我却在家里画画。
这几天我每次拿起画笔都觉得很愧疚,感觉自己是这个家的累赘。
我不应该画画的,我应该想办法进生产队赚工分,不管是挣一分还是一角……”
“如果我们家很缺钱,当然需要三哥哥去卖苦力赚工分了,但如今我们既然不缺那几分几角,三哥哥你去挣那么一点儿钱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锦宝尖锐的话语猛地戳中了苏文年的心。
苏建民觉得闺女似乎说得有点过分了,“锦宝……”
“爸爸,我只是想告诉三哥哥,我们是他的家人,他不需要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