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将他扯掉落在一旁沙发的薄毯重新捡起,有丝毫不耐烦地重新给他虚掩着,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禁锢在温白偏瘦的腰上,将他还想要反复折腾的臂膀箍得老老实实不得动弹。
可能是实在怕热,脖颈上溢出一层细细的薄汗,温白觉得浑身黏黏糊糊得不舒服极了,再加上总是被男人用毯裹着让他承受不住,于是说话的声音里带了点不耐,骄矜的语说:“说了、热。”
他可能是当烧糊涂了,平常虽说也是偷偷不满地使着小『性』,可总不归像现在这边不依不饶地开始扯薄毯。
温白的力道比不过顾准,可总能不安分地将身上的毯拉开一点,他脑袋里一片混沌,浑身上下如同身处一滚烫至极的火房,仿佛要把他烤融化一般,化成一滩温水。
顾准眉头微抵,“别扯,听话一点。”
他的语是一点凶人的,只不过是他本身再冷淡不过的声线,有一点儿起伏,可能是语里有夹杂着哄人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批评人一般。
温白扯薄毯的动作顿时僵住,笨拙地将自己的手往收,眉眼往下垂着,一副耷拉起来的神态。
浅茸的睫『毛』遮住眼里蕴含的情绪,贝齿咬着上翘的唇珠,嘴巴微微努着,再配上本就因为发烧而红透的脸颊,显得可劲让人心疼,委屈巴巴的不说话。
过了几秒钟,温白主动地将薄毯往本就炙热滚烫的身躯扯了扯,甚至一度拉到自己脑袋上,将整脑袋蒙住把自己藏了起来,委屈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凶我。”
“我这么难受,应该是……生病了,还、凶我。”低闷的声音透着毯传来,温白用『毛』绒绒的毯将自己的脑袋裹得严丝合缝,就连空难钻进去。
也不怕把自己给捂坏了。
顾准伸手将毯从他脑门上拿下来,温白头发凌『乱』,前面几本呆『毛』『乱』七八糟地翘起来,雪白的脸颊边两团红晕更是如同沾了上好的殷红高脂。
小嘴巴往上努着,眼睛低低垂着,就是不看他。
“我凶。”顾准好声好地解释,替他将弄『乱』的头发整理好。
“就凶了。”温白觉得头又开始晕了,坐飞机让他耳朵产生耳鸣,只好又闭上眼睛躺在顾准怀里。
顾准再和他争到底“凶凶人”的话题,只不过怕他感冒还是给他盖起了毯,可又怕温白不听话继续扯,只好放低声音说,“卷卷最乖了。”
晕晕乎乎之间不知道那一句话戳中温白,他昏昏沉沉欲睡将睡之间,伸出细白的手指将毯往上扯了扯,把自己的脖颈下盖得严严实实的。
即便他热,热到浑身止不住地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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