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老冯格之死(二)

墟萸 竸三爷 4589 字 2个月前

紧跟在老冯格身后进屋的三名修士侍卫,看到老冯格掸法袍的暗号,便像蛰伏的野兽般猛地冲上前:左侧的修士甩出一根浸过油脂的粗麻绳,“唰”地缠上庞岑?瓦莱的脖子,随即死死勒紧;另外两人分别抓住庞岑的左右胳膊,手掌如同铁钳对角发力,将他的身体牢牢按在墙上,麻绳摩擦脖颈皮肤的“咯吱”声,混杂着庞岑急促而痛苦的喘息,在寂静的驿馆里格外刺耳,像是濒死野兽的哀鸣。

看着拼命挣扎却无法脱身的庞岑?瓦莱脖子被勒得渐渐肿胀,脸色从苍白迅速涨成猪肝红,眼球也开始向外凸起,老冯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兴奋。他猛地举起手中的三叶法杖——杖身包裹的铜皮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砰!”狠狠砸在这位被戏耍的奎托姆领主的额头上,沉闷的撞击声让整个屋子都仿佛震了震。庞岑的额头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如同红色的溪流,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

“其实按计划,应该等到小兰德到手再动手。”老冯格恶狠狠地盯着快要窒息的庞岑?瓦莱,语气里满是不耐,仿佛耽误了什么大事般憎恶道,“但我已经等不及了,索性把你们这些绊脚石都弄死,省得夜长梦多,坏了我的大计!”

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是血的庞岑?瓦莱,眼中迸发出绝望却凶狠的怒火。他拼命踢腾挣扎着伸出粗糙的大手,似乎想要抓住老冯格的衣领,可三名强壮的修士死死摁住这个已经被愤怒和窒息冲得浑身泛软的奎托姆领主,,猛地将他拽倒在地。羊毛地毯被他扭动的身体蹭得褶皱不堪,木桌上的银杯被撞翻,矮人烈酒泼洒而出,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酒渍,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老冯格看着庞岑?瓦莱躺在地上,舌头不受控制地吐出来,四肢抽搐着做着垂死挣扎,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尖利得像破锣:“快点干掉他!到时候就对外宣称,是润士?丹那个叛逆,杀害了‘六人团’的大修士和皇家特使庞岑!咱们的骑兵一到,就能名正言顺地剿灭弗林锡,让他血债血偿!”

旁边两名修士侍卫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剑,剑刃出鞘时发出“唰”的锐响,寒光一闪,就要向庞岑?瓦莱胸口刺去。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脸色已经发紫、几乎要断气的庞岑?瓦莱,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滑脱的左手猛地摸向腰后,抽出那把藏在腰间的那把刀柄裹着防滑布的三棱匕首,胡乱地向身边最近的修士猛捅过去。“噗嗤!”匕首猛地刺进那名修士的脖颈,鲜血瞬间如泉般喷涌而出,滚烫的液体溅在庞岑的皮甲上,如同绽放的红梅,妖艳而刺眼。那名修士双手捂着脖子,眼中的恐惧的光芒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地倒在墙角,手还死死捂着伤口,指缝间的鲜血不断涌出,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屋外的侍从修士听到屋内的厮杀声,连忙手持短剑冲进屋子。狭小的驿馆本就容不下太多人,这几人一进来,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长矛的木柄撞在桌椅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更添混乱。

“快点儿弄死他!别让他跑了!”老冯格又惊又怒,双手举着权杖拼命将庞岑?瓦莱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白色法袍的下摆上却溅到了鲜血,在洁白的法衣布料上格外刺眼,像是雪地里绽开的血花。

几名修士不敢怠慢,立刻扑上前抓住庞岑持胳膊,用膝盖死死压住,几乎要将对方的骨头碾碎;另外两人绕到庞岑背后,手中的短剑用力刺向他的后腰,顺着锁甲的缝隙“噗嗤”应声而入,鲜血顺着锁甲的缝隙不断渗出,很快将他深褐色的皮甲染成深红色。

但庞岑?瓦莱却依旧拼命挣扎,不停发出痛苦却带着决绝的嘶吼,身体胡乱扭动,将身边的修士撞得东倒西歪。屋内的橡木桌椅被撞得七倒八歪,桌上的镀银摆件、杯盘摔落在地。

老冯格被这混乱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转身躲到软榻上。他踩着柔软的天鹅绒,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却依旧用尖利的破锣嗓子喊道:“你们几个笨猪!连个快死的人都搞不定?快宰了他,别让他靠近我!”

身高体壮的庞岑?瓦莱命悬一线,眼中的怒火却越来越旺,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怒吼,这声音里混杂着痛苦、愤怒与不甘,如同受伤的雄狮在咆哮,随即猛地将身边的几名修士狠狠推开——几人重心不稳,踩着湿滑的地毯“咚咚”撞在墙上,手中的短剑也掉落在地。

庞岑?瓦莱踉跄着冲上软榻,粗糙的大手一把薅住老冯格的衣领,眼神里的疯狂如同燃烧的火焰,猛地将老冯格从软榻上拽下来,狠狠推倒在地。“咣!”老冯格的后脑勺重重撞在坚硬的橡木地面上,眼前瞬间金星乱冒,耳边也响起嗡嗡的轰鸣声。他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双手,发出尖利的尖叫,可庞岑?瓦莱的膝盖已经死死顶住他的胸口,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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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庞岑?瓦莱满脸是血、眼球凸起、如同暴怒野兽般的模样,老冯格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呃呃”的嘶哑声,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公鸡。手中的三叶法杖掉落在地,他拼命地用指甲抓挠着庞岑的脸,尖锐的指甲划过皮肉,留下一道道血痕,可庞岑?瓦莱的手指却像铁钳般越掐越紧,老冯格的脸很快从涨红变成紫红色,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身后的几名修士侍卫见状,连忙冲上前:几人人死死拉住勒在庞岑身上的麻绳,双脚蹬着地面拼命向后拖拽,麻绳深深嵌进庞岑的皮肉里,留下一道深紫色的勒痕;另外两人则挥舞着短剑,胡乱砍向庞岑的脑袋、后背。剑刃划过皮肉的“嗤啦”声不绝于耳,鲜血如同泉水般从伤口涌出,顺着脸颊流啦在老冯格脸上,烫得他浑身一颤。

可庞岑?瓦莱却像疯了般,依旧死死骑在老冯格身上,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死不放手。他的眼中满是复仇的疯狂,仿佛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失去亲人的痛苦,全都化作这致命的掐颈力道。

就在老冯格的瞳孔开始涣散、意识即将彻底消失之时,一名躲在墙角的修士突然抄起根被撞断的粗大椅子腿深吸一口气,猛地挥起椅子腿,“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庞岑?瓦莱的太阳穴上。

庞岑?瓦莱的身体明显晃了晃,可双手依旧没有松开。那名修士见状,咬紧牙关,再次挥起椅子腿,“砰”的一声又一次砸在同一个位置。这一次,庞岑的身体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像一摊烂泥般重重砸在老冯格身上,彻底没了动静,只有嘴角还在不断涌出暗红的鲜血。

老冯格感觉胸口一沉,随即拼命从庞岑?瓦莱沉重的身体下钻了出来。刚一抬头,他便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那是庞岑流进他嘴里的血,带着浓重的铁锈味,让他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他扶着软榻的扶手,弯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的震动牵扯到脖子上的勒痕,疼得他眼泪直流。

好半天才缓过劲的老冯格慢慢直起身,用袖子胡乱擦在满是鲜血的脸,又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被掐得红肿的脖子,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而疼痛。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喉咙:“你他妈差点掐死我...你这个蠢货...你和你女儿安妮一样蠢...不乖乖听我的话,纯粹是找死!”

趴在血泊中的庞岑?瓦莱,突然像是回光返照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慢慢扭过脸。他的脸颊沾满了血污,嘴角不断涌出泡沫状的鲜血,眼神里却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愤怒,嘴唇颤抖着,诅咒般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你杀了安妮...”

老冯格听到“安妮”的名字,眼中闪过丝残忍的快意。他提起染花的法袍下摆,露出两条罗圈腿,狠狠一脚踢在庞岑?瓦莱的后背,又气喘吁吁地捡起那根包铜的三叶法杖,杖尖指着庞岑的尸体,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声音里满是恶毒的嘲讽:“是我!就是我杀了他!我把他关在虔世会的地牢里,折磨了好多天,看着他从倔强到绝望,最后把他扔进焚尸炉,烧成了一把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