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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尘飒堡”侍卫们听到屋内的异动,“哗啦”一声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十几人手持利剑一拥而入,剑刃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们虎视眈眈地扫视着餐桌前的人,尤其是“吉布”三兄弟,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看着这十几名如狼似虎的“尘飒堡”打手,桌上的客人顿时慌了神,急忙齐刷刷抬起双手,十指交叉轻轻放在餐桌上,姿态放得极低。有人声音发颤地劝道:“老大、考尔先生,大家都没有恶意!大吉布就是喝多了糊涂,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是边城之主,我们也在认真考虑您的提议,有话好好说!”
阿契琉斯看着“傻吉布”因暴怒而猛抓餐桌的样子——指甲深深抠进桌布,眼神里满是疯狂,他悄悄往后推着椅子,椅腿在地面摩擦出“吱呀”的轻响。随后,他缓缓起身,双手摊开示意无害,声音尽量温和:“对...他就是喝多了糊涂,咱们冷静协商才好。老大的计划虽然剑走偏锋,但之前击垮厄姆尼人那一战,已经让兰德?考尔的名字响彻周边!只要老大出现在战场,别说乌坎那斯人不敢参战,说不定连伯尼萨的铁甲军都会反水——这就是名声的力量!你们虽然没去小奥古斯塔参战,但也该能推测出咱们的实力......只要按计划走,咱们能赚到很多钱,每个人都能穿上像我和老大这样的丝绸衣服,再也不用穿粗布短衫!兰德?考尔先生是天生的军事奇才,战无不胜,你们肯定能听懂他的谋划......”他边说,边悄悄用余光观察众人的神色,并努力克制着自己那急促的呼吸。
“傻吉布”虽然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但还是被两个兄弟缓缓拉回座位。兰德?考尔看着紧张的众人,抬手打断还在缓和气氛的阿契琉斯,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其实我做这个计划,不光为了钱,也不光为了荣耀,而是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现在的局势,不抢占先手,很快就会被其他势力推平,到时候咱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沉默不语的十几名农场主相互交换眼神,有人皱眉,有人点头,最后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弗拉修斯身上——显然,大家都想听听这位税务官的意见。
税务官弗拉修斯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端起桌上那只精致的厄姆尼银质酒杯,杯壁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银光。他轻轻晃悠着酒杯,看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打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大,其实我也有些疑惑。没有充足的金银支撑,尤其是能长久提供军需的赋税和稳定的生意渠道,再强大的军队也会像无源之水,迟早被击垮。军事技巧和实力就像一张油纸,看着结实,一遇火星就会灰飞烟灭。我觉得,咱们还是先稳定并扩大财富来源,再谈收复失地、实现梦想的事比较稳妥。所以,我反对你的计划。”说完,他放下酒杯,冷冷地看着兰德?考尔,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
兰德?考尔猛地抬起脸,脸上满是惊愕,瞳孔不停收缩又扩张,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你是边城税务官,最清楚咱们的情况,而且精通此道,难道你想...”
就在这时,“砰砰砰!”屋外突然传来“尘飒堡”院门被剧烈撞击的巨响,像有巨石在反复砸门。紧接着,岗楼上士兵的大喊声、密集的弓箭“咻咻”声混杂在一起,刺破了夜的宁静。屋内所有人瞬间僵住,神情呆滞,面露迟疑。
一直坐在桌前的伊莱莎似乎被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惊到,顿时脸色苍白地看到阿契琉斯,而这位兰德·考尔的贴身保镖紧咬烟斗,腮帮鼓鼓的,双手还在长袍里摸索——显然是在摸藏在里面的飞刀。她心里一紧忙端起桌上的酒杯,强装镇定地望向弗拉修斯,干笑着缓和气氛道:“爵士,真是太感谢您之前给我的帮助了,不然我在路上遇到那些劫匪,可就真要蒙羞了。”
弗拉修斯的目光快速扫过兰德?考尔,见他身旁空无一物,这才想起他那柄特制的阔剑还立在门外,于是松了口气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抹虚伪的笑:“都是意外罢了,举手之劳,女士不必客气。”
餐桌角落的农场主“罗圈霍姆斯”突然撇起嘴角,露出一口黄黑相间的牙齿,语气里满是嘲弄地火上浇油道:“阿契琉斯,以前大名鼎鼎的迷雾山匪徒,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兰德?考尔的卫队长,这可真是小痞子跟着大痞子混啊!老子就他妈看你不顺眼,别以为穿了丝绸衣服,就能掩盖以前的龌龊事!”说罢端起面前的木碗,仰头将里面的苦麦酒一饮而尽,碗底朝天,还故意发出“咕咚”的吞咽声。
“尘飒堡”大门被撞破的声音突然传来,“咔嚓”的巨响混着屋外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惨叫声传入宴宾堂,像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个人心上。餐桌前的十几名农场主开始频繁交换眼神,有人悄悄挪动椅子,手摸向长袍下的武器,还有人借着整理衣袍的动作慢慢起身,显然想趁机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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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两道寒光突然划破空气——阿契琉斯手腕一甩,两把锋利的飞刀精准插入“罗圈霍姆斯”和“傻吉布”的脖子。飞刀没柄而入,鲜血瞬间喷涌。他同时向屋外厉声大喊:“动手!”
话音刚落,两名“尘飒堡”侍卫浑身是血地撞开木门,甲胄上的伤口还在淌血,脸上满是惊恐:“老大!大门被攻破了,敌人太多,快...快跑啊....”话没说完,就被身后扑上来的几名农场主打手死死揪扯住。短刀“噗嗤”一声刺入侍卫的后背,两人连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顿时染红了门栏。
而屋内“罗圈霍姆斯”的身体重重倒地,四肢不停抽搐,脖子上的血窟窿像喷泉般涌血,染湿了身下的暗红桌布。身形庞大的“傻吉布”捂着脖子,指缝间的黑血不停渗出,他推开身边的人,眼中满是疯狂,还想扑向兰德?考尔,却因失血过多脚步虚浮。
阿契琉斯见状,大吼一声:“傻吉布,来来来!”
“傻吉布”猛地扭过脸,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契琉斯,满胸口、肚皮都被鲜血浸透,他怒吼着掀翻面前的长餐桌——盘子、刀叉、酒杯“哗啦”散落一地,豪猪肉的残渣混着酒液溅得到处都是。可他刚向前踉跄几步,便猛地口喷鲜血,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烛火都跟着晃动,再也没了动静。
阿契琉斯一把撕碎身上的丝绸长袍——衣料裂开的瞬间,露出里面挂满长剑、飞刀的黑色武装带,金属冷光在烛光下格外刺眼。他快速拉过吓得发抖的伊莱莎,将她护在兰德?考尔身边,随即向对面的农场主们勾了勾手指,语气满是挑衅:“傻子真是傻子,老子迷雾山出来的,睡觉也睁着只眼。”
十几名边城农场主见状,纷纷从长袍下掏出短剑、弓弩,箭矢搭在弦上,箭头对准兰德?考尔三人,神色慌张却又带着狠劲,慢慢围成一个半圆,将他们困在中间。
而税务官弗拉修斯悄悄退到人群外,抬手掸了掸白色长袍上的灰尘,仿佛刚才的混乱与他无关。他扬起脸,语气带着几分虚伪的歉意:“兰德兄,不是我们不跟着你干,实在是你和我们的想法出入太大。我们只想保住自己的农场和财富,不想跟着你去送死,也是迫不得已。”
兰德?考尔从阿契琉斯的武装带上拔出自己柄长剑,弓背耸肩地活动了活动着肩膀,骨节发出“咯吱”的轻响,随即向着对面这些农场主苦笑道:“既然你们铁了心要反,那我也不废话了,今天就在这里给你们个痛快!”
阿契琉斯紧紧靠在兰德?考尔身边,一只手往后推着伊莱莎,压低声音不停催促:“宝贝儿快跑、快跑...你背后有个侧门,从那里出去,一直往东边堡垒后门跑,别回头!”
昏暗的屋子此时只剩下墙上几只松油火把在燃烧,橘红色的火光将血腥气映照得更加浓烈,刺鼻的味道呛得人头晕。阿契琉斯被这血腥味刺激得阵阵眩晕,却依旧咧嘴狞笑道:“老子这辈子打过无数仗,最刺激的莫过于杀内讧的杂碎!”可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一花,隐隐约约看到兰德?考尔对着空气微笑道:“欢迎你,我的沼泽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