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痛心流涕,还原声音道:“父亲,吾真是锦堂呀!您修书让孩儿去往南方躲避,东桑兵败又奔赴夷州,但自周军进入夷州,孩儿不得已跟随余人狄弓将军回到东桑,休养几年不曾想虚胖许多,以致样貌发生些许变化。这些年孩儿无时无刻不想念父亲、母亲及长安一切,因此趁着此次使团出使大周,特请王上担任遣周副使,只为再见父亲、母亲一面呀,父亲…!”
听到这些话,仔细端详着眼前人神态举止、口音相貌,若说之前尤不相信,但此刻十分已信了十二分,随之问道:“为何如此打扮?”
“父亲难道忘记孩儿被朝廷通缉么?您还公开将我赶出族谱,断绝父子关系呀!”
“哦,倒是为父疏漏!吾儿受苦啦!”他紧紧抱着儿子,将他紧紧贴在胸口,仿佛担心儿子再次离去。
管家见二人如此,关切道:“老爷、大少爷,进屋聊吧!老奴去泡茶。”
管家沏茶后奉命去守门,书房内唯留二人各诉衷肠,一盏茶后汪寺中话锋一转,问道:“吾儿此次来京应另有要务吧?”
“父亲果然明察秋毫,一切逃不过您的法眼!此次王上派吾前来,一为两国边贸及派遣留学生来周学习之事;二是王上十分仰慕大周科技,听说大周府库内藏有一套丛书《天工开物》,希望能够带回东桑。”而后他跪伏于地,再拜道:“儿如今是王上座上宾及妹夫,望父亲成全!”
“成全?你可真敢想呐!”接着他气地呵呵道:“《天工开物》?那东西可是藏在大内府库内,连我这个寺中想查阅都得御批方可,你们还想带走它,真是痴人说梦!什么王上,莫不是脑袋秀逗,把这里当自己家呀,想要啥拿啥!还有哪些混球之前在江南不知收敛、闹得那么大,举国沸腾!而今又来伸手要东西,当大周国的百姓都是傻瓜吗?这些年来,各家经典、医学典籍、开矿、冶金等各种论着及造车、造船、造物等各种图纸,那个不是我费心尽力偷运至东桑,而今又来消遣我,还嫌为父活的不够累、不够长么?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还有你跟着搅合什么呀,什么玩意儿!”
“父亲…!您忘记身份和立场了么?”
“哼…!都是被你们这些王八蛋气的!前者还好说,吾会尽力促成,毕竟是几国一起至书圣上,事情虽难尚有余地,但后者几无可能。告诉你们的王上,别痴心妄想,图做白日梦!若有那功夫,可出重金笼络一批各种技术人员奔赴东桑,建设、发展东桑才是正途。我们父子久别重逢,不说这些了,刚才你说已成东桑王上妹夫,可已有孩儿呀?”
“回父亲,稚子而今已有身孕,若不是思念父亲,孩儿本不愿回归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