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日跋涉,终于赶在日落前进城,虽未发现可疑追踪之人但却难免奇异眼神,纵然几人于城内混淆视线找到落脚之地,可不待他们躺下歇息,子言的房门便被敲响。
“是谁,所为何事?”一连三次短促而急切的敲门声令子言十分警惕,是想卫副统领就在隔壁,若有急事断然不会如此,且他们早有约定“拍门两次而入”,是店小二吗?看这样子也不像呀。拿过斜倚床头的拐杖,轻击墙面三声后缓缓来到门前,举起拐杖再次轻声问道:“谁呀?这么晚了,本公子要休息,有事明天再谈。”
“哆哆哆…”房门被再次敲响,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安公子,是我张捕头,请开门,有要事告知!”
张捕头?心中翻来覆去也没找到此人,突然灵光一闪,可那张捕头不是在耀州府么?难道陆澄芝追到坊州了?听这话似乎不是呀,反过来一想若真如此,他们早已携大队人马直接擒拿自己,何须一个人夜里悄悄来此?况且这张捕头为人也算正直,自己对其印象还算不差,暂且见上一见,看看他怎么说。
拿掉门闩,打开房门,一个沧桑面孔出现在眼前,子言惊讶的指着来人,这与印象中的面孔下相差甚远呐!不过还是邀请对方进屋,“多谢安公子!”
“几年不见,张捕头变化甚大呀,安某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喽!”
“唉!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安公子逃走之后,陆澄芝大怒并迁怒于人,像张某这般被其打压、调离、陷害者不少,最终只得离开州府回到这里,在县衙内继续做起老本行。唉,几年风风雨雨落得这般处境,造化弄人呀!”
“哦,张捕头此番来此,是为寻个前程还是?”
张捕头闻言色变,当即解释道:“公子误会!张某虽一介衙役,无品无极也无大能耐,但此心可鉴,不愿同流合污。此番前来是为告知公子,坊州已不安全,您和同伴还是快些走吧!”
子言闻言一愣,不解地看向张捕头,恰巧副统领卫成进入房内,听到此话暗道不好,急忙追问:“那狗官难道跑来坊州了?”
张捕头当即解释:“这倒没有!只是今日即将下值时候,县衙来人求见县令大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别人不认识,张某可是十分清楚,那人是狗官陆澄芝心腹陆健,专替他做一些巧取豪夺、杀人灭口的肮脏事!此外他还有一个公开身份,那便是耀州陆氏商行二当家。此前听闻耀州府发生一件大事,后来经所传消息,张某料定应是公子所为,此番见到陆健前来,定是为追杀而来。因此特来告知,望公子早做准备。”
“你是如何发现我等暂住于此,此外还有何人得知?”卫成再次问道。
张捕头难为情道:“张某有个习惯,下职后
走过溪谷河流,跨过激流险滩,翻过崇山峻岭,穿过莽莽丛林,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令人耳目一新,心道几日坚持没有白费,终于要走出这片大山,逃出那狗官辖区,压在心头那颗大石头也恍然落地,人也仿佛轻松起来。俯身望去,下方便是坊州官道,只要进入坊州城,谨慎行事应该无虞,四人当即辞别少年,下山混入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