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听了一愣,又摇头道:“本来我们要等到大战结束后才能通过的,但我们运货赶路要紧,幸好找到认识的蒙古大将,使了不少银子,这才放行通过,虽没有看到,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众人听了黯然伤神,连连叹息,这话虽糙,却句句属实,不禁心中大凉。郭襄更是伤心欲绝,不知郭破虏是生是死?立时就想去寻找郭破虏。苗道一伸手按住道:“此去遥远,又过去十来天了,大战早已结束,去了也是枉然。他们既然没亲眼看到大战经过,或许还有转机!”
郭襄急切道:“可是我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要去帮破虏……”
苗道一摇头道:“你去也来不及了,那是十几天前的事了,战争早已结束了,去了也没用!”
郭襄痛苦道:“那我也要去看一看……”
苗道一又道:“襄儿,我相信破虏能率军突破重围的!”
郭襄吃惊抬起头道:“为何?”
苗道一低声道:“破虏从小学习兵法,天赋异禀,绝不会率兵初战,就全军覆灭。而且如果这一次破虏不能突围,以后会遇到更多蒙古大军,险境困难更多,难道你每次都要去帮忙吗?”
郭襄想了想,道:“不错,我也不懂兵法,就算去了,也帮不了忙!可是破虏生死不明,我又怎能坐视不理,无动于衷呢……”说话间已身体发颤,不能自已。
正当两人低声细语时,虬髯大汉仍在大声嘲笑,道:“你们南人不要痴心妄心了,蒙古大军无人能敌,几千汉人反抗,如同捏死蚂蚁一般,哈哈哈……”
哪知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从楼梯下面传来道:“非也非也,那支义军已经跳出蒙古人包围圈,斩杀数万人,已向南而来!”
声音清脆,并不甚大,可是却在虬髯大汉浑浊的大笑声中,异常清晰,使得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楼上众人听了惊讶,旋而大喜,但也不敢表露。郭襄听了,猛然站起,看向那楼梯。片刻间楼梯又走上一年轻人,身穿蓝色衣服,清秀俊朗。
众人正要询问,哪知那虬髯大汉听了,怒喝道:“胡说八道,我们亲眼看到蒙古各路大军把那支义军包围在河曲,前后左右都是蒙古大军,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冲出去?”
蓝衣青年朗声道:“那你们错过看到一场精彩绝伦,旷古未有的大战了!”
虬髯大汉站了起来道:“难道你亲眼看到了?”
蓝衣青年点了点头,道:“不错,亲眼目睹,绝无虚言!”说完走到一张桌子前,向小二要了酒菜,便吃喝起来。
虬髯大汉面子被扫,自然是恼羞成怒,几步来到蓝衣青年桌前,喝声道:“不论你是汉人,还是南人,路过蒙古大军围困黄河渡口,不是被杀就是被驱赶,你怎么可能看到?”
蓝衣青年道:“我自然不在渡口码头。”虬髯大汉追问道:“不在渡口,怎么能看到?”
蓝衣青年喝了一口茶,没有回答,却道:“襄阳高香茶果然好喝!”
虬髯大汉大怒道:“快说!不在渡口,那你到底在哪里?”楼上众人也都是好奇,纷纷围了过来,郭襄与苗道一也不例外。
那蓝衣青年却不回答,反而又倒了一杯酒,走向江边,洒下杯中酒,道:“襄阳走马客,意气自生春。朝嫌剑花净,暮嫌剑光冷。恨不得早生三十年,与郭大侠一起守城,共御外敌,生不逢时,可惜,可惜……”说完连连叹息,走回桌子坐下。
郭襄听了,知道这蓝衣青年在祭奠父亲,不禁心生好感。
虬髯大汉却道:“原来你是来祭奠反贼的,只要我报告官府,就是大大有赏,今天我不与你追究,快说你刚才是胡言乱语,根本不在那黄河渡口,我就饶过你一次!”
楼上众人听了,也都黯然失望起来,不知那蓝衣青年所说是真是假?
蓝衣青年笑道:“大丈夫敢作敢为,我既然敢说,又何须怕你报官!”
虬髯大汉正要大怒,这时郭襄也急切说道:“这位公子,你刚才所说,到底在哪里看到的,还请告知?”
楼上众人也都道:“是啊,快说快说吧!”
蓝衣青年仍是自斟自饮,并不回答。
虬髯大汉却笑道:“蒙古大军重地,他又怎么能看到当时战况。他在吹牛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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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青年这才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当时我恰巧在黄河边上山崖上的龙口峡谷一座悬洞中,正好俯视目睹了整个过程!”
虬髯大汉听了一愣。这时有人道:“龙口峡谷山崖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悬洞,的确可以藏人。但那些悬洞陡峭直立,高约千丈,下面就是水流湍流的黄河,稍不注意,就会落入黄河,死无葬身之地。”
蓝衣青年点头道:“不错,既然知道,你说我看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