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羊的角色总在他们两人之间调换。
他自己府上,没那么多要考虑的东西,他看着她,乖乖道,“我和少府常从去了骊山陵。”
“去做什么?”
“监修。”
许栀一顿,不是说上一世他正是因为做了骊山皇陵的监修,才被赵高诬陷致死?李贤怎么会又回到了这个职位上?
可见他的伤是真的。
他想吻她也是真的。
李贤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阿栀,虽因父亲,可多谢你愿赏光。”
大抵是方才她一直在喝茶,雪天的茶水是暖洋洋的,炉子冒着热气。
早不是十年前了,他才知她爱喝煮得很浓的茶,微微涩口,却又醇香四溢。
他额角、颧骨上带着些微浅的划伤,该是滚落山坡时被碎石蹭到的,整个人瞧着倦态十足,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外面他皮相甚佳的评价。
该说她真的太有良心,也太在意人受了伤。
她推他胸膛,搡他的肩,硬是没逮他手臂的伤处下死手。
好像她已经没法从他手里挣开。
李贤正得意于他可以细细占据她的芳香,要她好好感受他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一切。
没有一次像是今天这样让他感觉到愉快。
还不曾多去遐想,膝盖猛地一痛,猝不及防地被她结结实实踹了一脚。
李贤停了下来,看见她大口呼吸,脸颊泛着红,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混乱与不快,这样颇有些嗔怒的模样,心头那点儿怒意一下就显得微不足道,极其自然地将她腰一搂,“还好殿下没踢到实处。”
她刚才可算还挺用力的,蹙眉看了他一眼。
李贤蛊惑人心地笑着,抬起没伤的那只手轻轻拢住她,在她耳边道,“下次要看准点,可别不留神把臣踢坏了。”他顿了顿,“臣倒无所谓,可就怕往后公主嫁过来,过得不幸福。”
她盯着李贤眼底那抹得逞的暗,好半天才慢慢反应过来他话里有话,瞠目结舌。
她何曾在别的地方听过这种直白的东西,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