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奇怪的地方,也就只有绮里季临死前的那句话了。
“印尼。”
“印尼”是什么意思?
“印尼”……“印”……
等等。
刘邦刚才看见情书说,“那上面既无款识亦无印信”。
对,印信!
印!
如果没有签名,有印信也能证明真伪!
我正好有印,吕后玉印!
全对上了,张翰压抑住心脏狂跳,取出玉印,往情书末尾盖。
……
什么也没有发生,玉印盖在情书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张翰看看玉印,又看看情书,突然明白了绮里季说的“印尼”是什么。
小主,
不是“印尼”,是“印泥”。
印泥,印泥在哪儿?
张翰抬头,四下搜寻,猛然想起身上还有最后一件道具没用过。
曹参给的小盒子。
连忙取出,端详半天,还是掰不开。
想到妇好玉璜二合一,难道……
试着用玉印在木盒上一磕,啪,开了!
一股类似冰片的芬芳气息扑鼻而来,鲜红的朱砂印泥映入眼帘。
张翰的手微微颤抖,用玉印在印泥上蘸了蘸,在帛书末尾“廿六年二月辛巳”字迹上摁下。
音乐戛然而止,红衣舞者和皇帝同时定格,时间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帛书消失。
印泥消失。
定格的刘邦和戚夫人消失。
“轩”里空空荡荡,只剩下黄玉棋盘,棋盘上所有棋子都没了,只剩下正中央“天元”位置一枚白子。
第九枚棋子。
只有情书、玉印和印泥全部同时出现在这里,戚夫人才会起舞,情书才会成真。
张翰拿起那枚棋子,想要唤出夕夕,却发现她没在装备栏里,“夕夕!夕夕!”
夕夕从“轩”外走了进来,张翰兴奋地抓住她的手:“快,玄虚谷,兼爱洞!”
场景转换,瞬间站在满是金文大篆的石壁前,张翰直接穿了进去。
木架竹笥前横着的条案后面,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闭目端坐,张翰出现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眼里的黄浊消失不见,目光如炬。
“你终于来了……”
张翰也不废话,哗啦啦一把将9枚棋子撒在条案上,居高临下盯着他。
老乞丐伸出枯槁皲裂的手,像扒拉剩饭一样把棋子扒拉到另一只手里,整个人如幻影般消失。
张翰愣在原地,我惹,你个老东西,就这么走了?
正想骂人,低头发现条案上还剩下一枚棋子。
呃,好像不是剩下的,是另外一枚。
棋子既不是黑玉也不是白玉,说不清什么材质,不黑不白。
他恍然想到“三劫局”,随即把张良、周术连同棋盘一起弄出维多利亚村,将那枚棋子往正在打劫的棋眼里一放。
张良、周术连同棋盘一起消失。
四周在旋转,缤纷斑斓,时空如水般漾起涟漪。
眨眼之间,已站在椒房殿外,汉白玉阶前,两名持戟武士目不斜视,耳畔回荡着嗡嗡的钟鸣。
可为什么副本还没结束?
恍然间,一阵晕眩,脑海里的光幕如断电一般熄灭。
装备栏、技能栏、储物间全部消失,又一次处于被封禁状态。
回头一看,身着蓝衣的夕夕站在阳光下,五指箕张。
朱唇缓慢吐出一个阴冷的声音:
“张翰,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