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陛下强调要着重打探,肯定另有深意。”徐达说。
“什么深意?”李文忠问。
邓愈说:“这一年来,扩廓确实不太对劲。按道理,先帝正值壮年突然驾崩,陛下年纪尚轻,难以驾驭朝局,这应该是南下侵扰的大好机会。可是从去年夏天到现在,就连我们返京的这段时间,扩廓都没有什么大动作,顶多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冯宗异不以为然:“能有什么隐情?你倒是说说。先前扩廓几次大败于我军,我看他就是怕了。”
李文忠反驳:“非也。扩廓这个人,绝不是胆小之辈。而且以北元的实力来说,也没到无兵可用的的地步。”
徐达默默思考,一直没说话,见三人都看向他,开口道:“照伯颜(邓愈的字)所说,这里边没准儿真有什么猫腻。以扩廓之能,他不会看不到其中的机会,然而他却没动手。我猜无非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元人又起内讧,扩廓脱不开身。”
“扩廓为新元主所倚重,要是局势不稳,肯定不会让他来前线。”李文忠补充说。
“有道理。那第二种可能呢?”冯宗异追问。
“第二种可能嘛,就是扩廓重病缠身,想来也来不了。”徐达缓缓地说。
“得病了?这也......”冯宗异有些难以相信。
“难道说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打探扩廓是不是命不久矣了?”邓愈插话道。
“有可能。”李文忠点点头。
“那陛下怎么知道扩廓病重呢?”冯宗异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要做的就是马上派人去往漠北打探消息,务必查明扩廓的情况。”徐达安排道。
“好。”李文忠接茬,“那该说说我了吧。就西番那几个毛贼,沐英和蓝玉肯定能摆平,让我去西安干嘛!”
徐达说:“陛下让信国公去成都,让你去西安,都是一个道理——节制兵马、就近督战。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由你们及时决断。陛下此举,是对我等的十分信任啊。”
“那北平这边儿呢,万一元人......”李文忠还想争辩。
“没有万一。如果扩廓真的病重,元人就不会有什么动作。另外,陛下新旨,在外各都卫改都指挥使司,涉及到人员调整变动,陕西、山西、北平是边防重地,切不可乱,得有人坐镇。正好,文忠你去西安,宗异你去太原,我在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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