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葛明芳的话。

婉晴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事实。

原本她想着这不过是一起买凶杀人的案子，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的秘密。

“郑太，我能够理解，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他知道你做这些事情没有阻止，甚至还要鼓励你，分明就是个懦弱无能的孬种。”

葛明芳擤了一把鼻涕，擦了擦泪，接续说：

“是的，我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他，说他一个大男人太没有担当，说他靠不住，将来我要是有事的时候他是不会帮我的，可是我不信，我一门心思就是他，整天想着怎么帮他，因为我心疼他，他的父亲其实不是亲生的，他母亲是文工团的演员，长得很漂亮，跟着他父亲的时候才十九岁，后来他父亲在战场上出了事，回不来了，他母亲带着他艰难地过活，之后被他后来的父亲看上，就娶了她。”

“郑志斌这个继父的年纪比他母亲大了十岁，他还有个长子，郑志斌跟着母亲进邓家后表面上成了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实际上每天就是个奴仆一样，跟仆人吃住都在一起，时不时还要承受大少爷的辱骂跟责罚，在那个家里，他丝毫没有人格，就连给大少爷提鞋都不配，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或者是他好奇多看了一眼的东西，必定会被大少爷给毁掉，他，他曾经因为在继父的书法看到一本书而爱不释手，于是得到继父同意之后他可以每天歉意书房看书一个小时，可是这件事被大少爷知道后，二话没说就一把火把书架给烧了。”

“他喜欢的小狗第二天就会被大少爷一枪打死，反正只要是他表现出来感兴趣的东西一定会被那个家里的大少爷毁掉，郑志斌原本觉得这样忍一忍就算了，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继父的长子简直不是人，甚至还对他母亲痛下杀手，这种事情郑志斌母亲不能开口，只能默默承受，直到后来有有一次被郑志斌亲眼撞见，那个衣冠楚楚的大少爷像是一条癫狗把他可怜的母亲捆在地下室内，当时的郑志斌气愤极了，从厨房拿了刀子就去找人拼命，结果砍断了对方一根手指，原本想要将他砍死算了，可是母亲使命求他不要，甚至还帮那个恶霸止血。”

“也许郑志斌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在心里计划复仇的，他表面上听从母亲的话，隐忍负重，在邓家蛰伏十几年，最后完成学业后在华尔街开始创业，回国后亲手吞没大少爷的公司，送他送进了监狱，在他服刑期间又找人结果了他，这才令他开始抬头挺胸做人，可是他终究不是邓家的血脉，他无法顺理成章地做上邓家继承人的位置，只有那个跟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婉晴听到这里已经大致了解了郑志斌的人生经历以及犯罪事实，同时也听出来葛明芳前半生为了一个男人所付出的一切，“郑太，你做这些的时候有过后悔吗？”

葛明芳无奈地摇摇头，脸上的笑意十分尴尬：

“不会，哪怕是现在，我也依旧觉得自己还是不会做出别的选择，我后悔是在后来的看到他跟那个贱货出双入对，堂而皇之地睡在一起，他甚至还不戴套，他就那么相信外面的女人，冒着得病的风险还要跟她们约，同她们上床，然后回来还跟我和女儿那么亲密，他就不怕把病毒传染给我们吗？”

“刚开始那个琳达还只是偷偷摸摸打个电话到我们家里，只要我一接起她就不说话，而郑志斌每次接到她的电话之后就会去书房或者洗手间可以避开我，然后会找个借口说自己要去加班，甚至是要下乡办事，一去就是一个晚上不回来，我那时候刚生下女儿不久，我身心疲惫，看得出来他也一样，所以我心疼他不容易，即便心里有所怀疑但也不会去证实，直到后来那个贱女人开始给我信息跟照片。”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那所谓的禁欲系老公不过是对我没有兴致，甚至嫌弃我身材走样，看见我就没有兴致甚至养胃，然而外面的妖艳贱货却能让他兴奋起来，甚至不知节制，跟那个贱货在一起没完没了回来就像一条死狗，我简直要疯了，直接跑到他们约炮的地方，却被他的手下拦下来，说她不够身份去找人。”

婉晴越听越气，手中茶盏都在微微颤抖，“那你后来怎么做的呢？”

“能怎么做，一哭二闹三上吊，能用的招数我全都用了，他也跪下来跟我认错，觉得自己实在离谱，因为坐在那个位置，不配做那些事情，但他说自己是被迫的，是很无奈的，我后来又去观察了他们，确实不是他一个人的情妇，那个叫琳达的身份很特殊，很明显是被人下了套，所以他也只能认栽，甚至还要帮人接盘，把那个贱货的孩子偷偷养起来，到这里为止，我还是十分相信郑志斌的。”

婉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葛明芳，或许女人爱上男人本身就是一种不幸，加上她还是这样的身份。

“郑太，那是为何让你动了要杀死琳达的心思呢？”婉晴继续问。

葛明芳扶着额，揉了揉太阳穴，而后脸上浮起一丝笑：

“梁太，一个人忍太久了真的会变卑微的，我一退再退，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可即便是这样也换不来他们的收敛，甚至只有更甚，我想过无视，可他们已经偷人偷到我家里来了，甚至还要让我的女儿看到，我辛辛苦苦把女儿送出国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这么肮脏的东西，可是那个贱女人竟然找到我女儿的学校，故意跟她套近乎，甚至和她交朋友，我女儿很单纯的，真的那她当做知心姐姐，可是她却在背地里耍阴招……”

“琳达对你女儿做了什么？”婉晴虽然知道一些郑晓敏的事情但也想不到她具体经历了什么，能够让一个母亲动了杀心，她想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梁太，你我都是为人母的，一定听不得自己孩子受委屈受欺负这种事的，我女儿敏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之前不管他们玩得多花，多离谱只要不舞到我面前的话我是不会出手的，可是他们诱骗我女儿，让她去那种地方，给她喝下药物……”

说到此葛明芳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婉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郑太，你若是不想说就不用勉强，我知道你的心，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也不是帮琳达追究，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葛明芳转头扑进婉晴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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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葛明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