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刚转生东煌古国，小小的脑袋里意识到东煌的伟岸之后，心底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无限憧憬。

就像恒常性以为东煌古国里有许多和洛辰同级的天才，地表文明的普通人也会对乌托邦社会产生无限遐想。

然而，当洛辰真的在东煌古国生活过一段时间，就彻底“祛魅”了。

抛开和谐的社会氛围、相对公平的教育环境、公开透明的上升渠道、躺平都能活十几万年的低保、最惨只能住别墅的贫民、走出东煌会被人当祖宗一样对待等事实不论。

东煌公民远比洛辰想象的更没节操。

哪怕是前世以“屑”闻名的九尾狐狸精，放在如今的东煌社会里，反而是中规中矩的温良少女。

至多馋一点颜值、馋一点身子、馋一点感情，同时还对另一半相当忠诚、从一而终的九尾狐族……

可是公认的好妻子！

对此，洛辰只能感慨一句：时代又变回去了啊！

曾经的九尾狐是人族祥瑞，后来堕下神坛，如今又重新站了回去，甚至比以前更高！

相比之下，众多人类家族、世家、王朝，其上限和下限都有些吓人，有些崇高的让人瞩目。

有一些却是连狗看了都摇头。

等到洛辰逐渐长大，在领主的道路上狂奔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如果九尾狐族风气不佳，人道妈妈不可能让我被洛狸姐收养啊！”

“过于荣耀的历史，过于强大的祖国，不用努力的人上人，遇见蛮荒、混乱、弱肉强食的界域生态……”

“许多领主逐渐放纵、变得骄纵，只有极少数人仍然保持着基本的道德，脱颖而出。”

洛辰眨眨眼，神色微妙：“这怎么有点程朱理学的味道？”

程朱理学，孔府派系门下最离经叛道的一脉之一。

正经的教育是导人为善、循循善诱，从微小开始培养善意。

程朱理学则是反其道而行之，让学府生们享受人间极乐，穷奢极欲，酒池肉林只是基本操作。

直到他们习惯了各种奢靡，脱离了欲望之乐，逐渐摆脱物质上的欢愉，开始如圣人般追寻自我实现，和遥不可及的梦想。

然而，世间终究是凡人居多，能够跳出无尽欲望，体悟圣人本意的个体，可谓少之又少。

该学派的两位创始人，都没有做到这一步，直接给后世开了一个很不好的榜样。

这也是为什么，某个朝代充斥了腐朽酸儒，却能够出现几个品行近乎圣人的青史名臣。

人道意志和东煌官方或许没有这种想法，但外部的界域现状，却在无意间契合这一学派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