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日刚经历一场刺杀,不管是杀大总统,还是杀他们俩,都不能放松警惕。
今日一早,沈啸楼从特一营里抽调了一个小队过来保护他,领头的就是特一营的营长严豪。
溥侗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无所谓的一摆手。
“好说,去东兴楼,咱们自家地盘,在包间里添张桌便是。”
“那好吧。”
他下午还要去警察局咨询梅三巷洋楼解封的事,与东兴楼倒是在同一个方向。
作为宛京“八大楼”之首,这家由在京八旗子弟出资筹办的饭庄,无论装修还是吃食都尽显奢华。
燕窝、银鲑、鱼翅、海参在这里只是饭桌常见标配。
并且,厨下一半师傅都出自御膳房,曾经给宫中贵人烹制饭食的御厨。
饭菜味道没得说,就是这个精致度,那是相当的精致。
对着盘子里屈指可数的菜品数量,严豪弟兄几个平日里用盆吃大锅饭的,属实不好意思下筷。
溥侗虽一身骄奢贵族病,但人情世故方面还是十分有道行的。
沈啸楼手底下的兵,断然不能怠慢分毫。
于是,东兴楼自光绪二十八年开业至今,第一次以“盆”为单位往桌上端山珍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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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的都是苦出身,别说吃,见都没咋见过这些鲍啊、贝啊、参的。
尝了一口,觉得口感挺脆爽劲道,味道也做的鲜美,便毫无负担的大快朵颐起来。
白灵筠借着出去解手,将钱夹塞给挑云,吩咐他提前去把饭钱押上,总不能一顿饭吃到人家侗五爷大动脉上不是。
饭吃七分饱,溥侗放下了筷子。
漱口,洁牙,拭面,擦手。
光这一套流程下来,白灵筠又炫进去半碗海参泡饭。
随从拿来润手的膏脂,溥侗细细涂抹了一遍手,最后才将各类碧玉、宝石戒指重新戴回指头上。
白灵筠偏头掩嘴打了个饱嗝,剩下那半碗饭这会也炫没了。
溥侗扭动玉扳指的手顿了顿,目带忧愁的看着他。
“白老板。”
“昂?”
包间里伺候的小厮将饭后清洁工具端上来,整整一大托盘。
白灵筠随手拿起手巾板闻了闻,淡淡的茉莉花味道。
一个擦手毛巾都洒了香料,八旗子弟投资的产业,果真讲究。
溥侗张张嘴,一时不知该从哪说起,只好话锋一转。
“觉得味道如何?还满意吗?”
白灵筠吐掉漱口水,不住点头。
“这还不满意,我明儿只能吃满汉全席去了。”
溥侗低眉浅笑,“那也是应该的。”
白灵筠反唇就想回一句:那可真是吹牛B。
一转眼,在见到溥侗不似玩笑的表情后,收了声。
溥侗对他旁边的箱子抬了抬下巴。
“打开看看?”
箱子没上锁,拔掉插片就能打开。
里面并排摆放了三样东西。
白灵筠拿起中间的圆形牌子看了看。
榉木制成,大约一尺上下,正面刻了一个“令”字。
翻到背面,是个字母不字母,符号不符号的:?????。
观其样式,再结合推测,应该是满文“令”的意思。
溥侗说:“这是王命旗牌中的令牌。”
说着,又分别指向令牌左右两边的物品。
“左边正蓝色刺绣金龙的是令旗,需与令牌同时使用,合起来便叫‘王命旗牌’了。”
“右边是五彩令旗,由红、黄、蓝、白、黑五色组成,每个颜色代表不同指令。”
白灵筠伸出手小心的摸了摸令旗,清王朝的令旗在后世的博物馆里都是很难见到的稀罕物。
他对清朝令旗的唯一认知渠道还是源自于清宫剧……
每当皇帝御驾亲征,印有金龙的各色旗帜便会在漫天黄沙中迎风舞动。
不过出现在电视剧里的,大多是根据史料记载,加以部分想象拼凑出来的,与真正的令旗存在很大差异。
没想到溥侗给他的竟是这件东西。
重新扣上箱子,指尖在上面敲了两下。
“侗五爷是怎么知道的?”
象征八旗的王命旗牌一出手,显而易见,溥侗已经知晓了他是果新贝勒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