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离谱的是那御剑术——茅山不是专精画符捉鬼的吗?啥时候改行当剑修培训班了?
幽冥宗虽是邪门歪道,平日不和正派来往,可好歹也是根深叶茂上千年的老派,对各大宗门底细门清得很。
茅山的家底,他们早摸透了。
老头敢发誓,眼前这小子用的法术,八成不是茅山原版货!
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该上门找茬,现在可好,怕是连命都要留这儿了。
就在这时,幽冥宗深山老窟里,两个白发苍苍、满脸褶子的老头,忽然睁开了眼。
“师伯,外头扛不住了,咱们……”穿白袍的老太太嗓音沙哑,颤巍巍地问。
黑衣老头瘦得像纸糊的,浑身缠着死气,说话气若游丝:“还差二十八天。”
“您意思是……不管小宝了?”老太太眼里满是纠结,“可小宝快撑不住了,那茅山小天师,真不是一般人,他根本不是对手。”
“是啊,这小子……五百岁都没见过这么妖孽的苗子。”老头声音轻得快散了,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最后一口气。
“我动不了了,你也不懂打打杀杀,寿元也快到头,就算现在冲出去,有用吗?”
“那……师伯您到底什么意思?”老太太心头一紧,她知道,最后关头到了。
“分神孕养好了没?”老头眯着眼,眼皮像随时会合上。
老太太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快成了。
本来是留着压箱底的,万一有性命之忧才用……没想到真用上了。
师伯,您真决定了?”
“这法子多凶险,您比谁都清楚。
一旦出错,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轮回?”老头突然笑了,干枯的眼珠猛地一亮,“咱们,早就不配谈轮回了。”
“……是啊。”老太太眼神空了,像在望向很远很远的过去,“从我们踏进这一步,几百年前,就没这资格了。”
“与其下地府挨刀子,不如拼一次。
成了,再活一遭,说不定能摸到更高天。
败了……”
“嘿嘿嘿。”老头笑得像个老顽童,“咱俩早就一无所有了。
魂飞魄散,倒也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