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苏培盛屈着指节叩在朱漆门扇上，屋内仍旧没有动静。

“惠贵人，奴才得罪了。”苏培盛又是剧烈的拍击两下，还是没有回响。于是他回头看了眼负手而立的胤禛，苦笑，招呼来两个跟在胤禛身后的侍卫，

两名带刀侍卫的绣春刀划出银弧，檀木门应声而断，倒落在地上。

“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啊。”文鸢皱皱鼻子，忍不住开口。

在门被劈开后，馥郁气息就从屋内扑面而来。文鸢感觉有些不适，用手挥了两下，耳鬓边金翟钗的流苏乱颤。

胤禛沉着脸，什么都没说，跨过满地碎木，径直走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香味更加袭人。入目圆桌上的茶壶倒翻，地上是青玉茶盏摔成的碎块，琥珀色茶汤打湿了地面。

甄嬛急切想知道沈眉庄到底怎么了，所以紧跟着胤禛的脚步进来。只一眼，她控制不住自己，踉跄的扶住妆台，倒吸一口凉气。

床前的地上散落着的衣服，其中有一件分外眼熟：去年进贡的紫色蜀锦织成，衣襟处暗纹绣的秋菊，是沈眉庄最喜爱的样式。

这时，帷幔后人影动了两下，安陵容猛地拉住文鸢的胳膊，带着她又后退了几步，与屋内人拉开距离，都快要踏出房门。

胤禛终于有了动作，他猛地扯开帷幕，布料收紧，在寂静的空间刮出刺耳声响。床笫间散落着半幅藕荷色中衣，衣襟上金线绣的寒梅还沾着未干的茶渍。

只一瞬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哐当！”胤禛甩袖，一脚踢倒香炉，香气骤然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