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笑眯眯的说道:“徐相担心工坊间彼此竞争,下官却觉得,工坊间的竞争是好事儿。”
“就比如咱们宁阳县城外的几处砖窑。”
“某个砖窑烧出来的砖更好一些,老百姓自然更愿意跑到这个砖窑去买砖。”
“如果有某个乡贤士绅跑来开了砖窑,他烧的砖更好,价格也更便宜,老百姓自然就会从他的砖窑里买砖。”
“其他几个砖窑为了有钱赚,自然也就会想办法烧出更好的砖。”
“这个道理,搁在其他的工坊也是适用的。”
“除了那些比较敏感的行当。”
“比如说盐场。”
徐达先是嗯了一声,随后又皱眉问道:“如你所说,砖窑可以彼此竞争,盐、铁之类的不也一样能促进竞争?”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徐达就直接摇了摇头,自己先否认了盐、铁也一样能促进竞争的说法。
按照他杨癫疯的说法,盐、铁这些敏感的东西,本质上就是税收权的问题。
所以,是否能够促进竞争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得让朝廷把握住税收权。
然而让徐达没有想到的是,杨少峰竟然笑着说道:“若是允许放任乡贤士绅和豪商巨贾们进入盐、铁行当,确实是能促进竞争。”
“这种竞争在一定程度上而言,也确实是好事儿。”
“为了节省成本,赚到更多的利润,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提高产量和质量。”
徐达微微一愣。
杨少峰却又呵的冷笑一声道:“怕就怕他们会想办法挤死官营的盐场,然后再抬高盐价。”
“下官说个最简单的玩法。”
“假设下官是某个地方的乡贤士绅又或者豪商巨贾,恰好又盯上了某处的盐场。”
“那么,下官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指责朝廷与民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