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一脉是个什么东西?
要说干坏事儿,像豢养家丁,侵占民田,盘剥佃户,私设刑堂什么的,几乎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可要说到干好事儿……
杨少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衍圣公这一家子到底干过什么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好事儿。
“这俩一个是三姓家奴,一个比三姓家奴能好那么一丁点儿。”
“他俩在报纸上公然唱高调,难不成是良心发现?”
杨少峰直接摇了摇头,自己否认了自己的说法:“三姓家奴自然不必多说,问题是比三姓家奴能强点儿的那个,也是实打实的世家门阀,他们哪儿来的良心?”
朱标也跟着摇了摇头,斟酌一番后说道:“难道是我爹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了?”
杨少峰愣了愣神,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毕竟是衍圣公府。
金来的时候降金,元来的时候降元,明灭元的时候又降明,未来还会有降顺、降清、降日,供奉三德子皇帝画像等一系列骚操作,堪称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代表。
或者可以换个说法:衍圣公府就是鱿鱼们的反面教材,鱿鱼的背叛有多失败,衍圣公府的背叛就有多成功。鱿鱼混到人人喊打,衍圣公府却是传承千年的世家。
像这种只考虑一家一姓好处的货色,指望他们对于整个官僚士绅阶级有多忠诚,那也纯属是扯淡。
衍圣公府是官绅,官绅却不是衍圣公府。
儒学,也永远都是衍圣公府用来粉饰辉煌的工具。
想到这儿,杨少峰便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殿下,既然衍圣公府如此识时务,那……”
朱标顿时竖起耳朵,追问道:“姐夫又有什么好点子?”
杨少峰端起小龙团抿了一口,说道:“直接往死里整那一家子,这事儿不太现实,毕竟衍圣公一系的名头还算有用。”
“但是给他们稍微添点儿堵,刮他们一层皮下来,却还是可以的。”
“比如说,让三姓家奴从他们家的旁枝里挑一房出来,然后展开自我批评——让他们把侵占民田、盘剥百姓的破事儿,当着各州县百姓的面儿讲一遍。”
“臣相信,孔希学和孔希路绝对能劝说旁枝答应。”
“……”
这回轮到朱标倒吸一口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