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琉璃眼中含泪,目光转向了周晚吟,看到她坚定的目光,才道:“那位周韶公子虽然是个好性子,但心思重,好胜心强,又心高气傲,他下棋输给了津南之后,拉着津南彻夜不归,输了一整夜。”
周晚吟:“……”
这是真输了……
当日周惜朝随口说了一句顾公子赢了他,还以为是赢一局呢!
陆琉璃说着便朝着周晚吟和霍云又跪了下去:“周公子彻夜对弈,次日一早便被家童寻了回去,津南对他甚是喜爱,多次派人寻找,他却就此失了踪迹。仿佛人间蒸发了。”
“再那之后,顾津南便渐渐缠绵病榻的。身体日渐衰败,小病不断,大病没有,时好时坏,是不是?”周晚吟问。
“是……”陆琉璃抿唇道,“临安陆家,素来是行商,妾身家中几代做的都是药材生意,妾身也知道一些药理,津南的样子……并不像是病了。”
“像是中毒是吗。”周晚吟站了起来,“你怀疑,给顾津南下毒的,是周韶?”
陆琉璃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悲声道:“那周公子性子谦和,爱说笑,确实不像是会下毒害人之人,但……我实在想不出,是会对他下毒。”
她眼中泪水掉了下来,“津南天性善良,待人诚恳,并不怎么得罪人,满城找他下棋的人不知凡几,好些都是熟悉的……只有这位突然不见了踪影的周公子。”
霍云俯身扶起她,低声道:“我的这位表兄确实心思重,多思多虑,他早年心高气傲,好胜心强,但多年修身养性,性子已经好了很多了。”
陆琉璃已经不能再说什么,只是一直低着头哭泣。
这些年来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会给顾津南下毒,又图的什么。
顾家非富非贵,顾津南是个棋痴,也无心功名利禄,根本不会碍着谁的事。
就连吴家,也是先前游历天下,和顾津南并没有交集,虽然对她百般刁难求娶,强压她嫁入吴家,但那都是顾津南死后的事了。
“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对这位周公子心有怀疑,并非他心高气傲,而是……”陆琉璃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周晚吟,“县主下令拿了顾微雨,想来也知道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