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文帝这一听,还真被顾冲说中了,看来这其中果然有隐情。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如实说来。”
冯秀女轻轻颔首,低泣道:“前两日,季公公去了民女那里,是他让我这样说的。皇上,民女并非有意诬陷顾公公,实在是我害怕极了,不得不从啊……”
印文帝听后大怒,一巴掌拍在书案之上,“啪”的一声,惊骇了众人。
“季风他到底想作何?”
顾冲躬身道:“皇上,奴才与季公公并无怨仇,他却这般处心积虑,莫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印文帝暗中思忖:难道这假圣旨真是季风所为?他这样做,就可以将一切丢在顾冲身上,从而使自己没了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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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拱手奏道:“陛下,这冯秀女出尔反尔,其言亦不可尽信。微臣以为,宜传季公公前来当面对质。”
印文帝轻轻点头,“你说得不错,去唤他前来。”
顾冲再次进言:“皇上,既然要唤季公公前来,那不如假戏真做,一试便知。”
“哦……?”
季风进来万寿殿,见到冯秀女跪在地上,而周行与顾冲站在一旁,心中便明了几分。
“奴才参见皇上。”
印文帝瞥了他一眼,向跪在地上的冯秀女指了一指,“季风,你可认得她吗?”
季风佯装细看了一下,摇头道:“皇上,奴才不认识。”
“你不认识?“
印文帝点点头,随即哼笑了一声,“季风,这冯秀女指认顾冲曾在敬奉堂内动用过玉玺,而且还听到顾冲与人对话,让人将圣旨送去宁王处,此事你怎么看?”
季风一脸惊讶,望向顾冲,惋惜道:“哎呀,顾公公,你真是糊涂,怎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顾冲看着季风,咧嘴一笑:“是啊,此等事情的确大逆不道,所以咱家不承认,想请季公公为我作证啊。”
季风一愣,质问道:“我如何为你作证?”
顾冲道:“季公公,找到玉玺这事可只有皇上咱们三人知道,就算你将玉玺藏在香炉之中,那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你肯定不会离开玉玺过久,这么短的时间,我如何能找到玉玺,而且还能与人对话呀?除非,是你提前告知我玉玺藏在了何处。”
季风冷笑道:“顾公公所说不错,咱家的确不敢大意,那玉玺并未离开咱家视线。但是在这之前,玉玺可是你先在凤鸾宫找到的,谁又能证明你找到之后,又做了什么事情呢?”
印文帝听得心中来气,哼声道:“季风,冯秀女说是你在背后威胁她,让她来指认顾冲,可有此事?”
季风心中一紧,转了转眼珠,急忙道:“皇上,奴才并不认识冯秀女,又怎会去威胁她?这一定是顾冲与冯秀女早已串通好,是要陷害奴才啊,请皇上明断。”
顾冲冷哼道:“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季公公,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随即,顾冲又面向印文帝道:“皇上,既然季公公没有见过冯秀女,而冯秀女又说季公公前两日曾去过她那里,这就好办了,只需将冯秀女的侍女找来,她若认不出季公公,那便是冯秀女在说谎;若是认得出来,那就是季公公在说谎。”
印文帝怒视着季风,冷声道:“季风,你怎么说?还要朕将那侍女唤来吗?”
季风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依然狡辩道:“皇上,奴才前两日确实去了一次凤鸾宫,那是因为周司仪来找奴才,询问找到玉玺一事。奴才就寻思着再去凤鸾宫找找线索,可奴才并未指使冯秀女这样说。一定是顾冲,皇上,一定是他指使的冯秀女……”
“你住嘴!”
印文帝怒目而视,厉声道:“季风,朕今日与你说了实话,那玉玺并非是顾冲找到,而是朕命他新制了一枚。他从未在凤鸾宫内找到过玉玺,又怎会说出这等对话来?”
季风听后一下愣住了,这玉玺是新制的,不是顾冲在凤鸾宫找到的?
“顾冲将玉玺交给朕时,这玉玺崭新未曾用过。而朕将玉玺交给你时,却是已试用过一次。那伪造圣旨上的玉印,必是在朕交给你之后盖印上去的。”
“皇上……奴才绝没有伪造圣旨啊……”
印文帝哼道:“你没有伪造圣旨?那你为何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得知朕让周行彻查此事时,你去威胁冯秀女出来指认顾冲,莫不是你心虚了吗?”
季风听得冷汗直冒,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哀求着:“陛下,奴才可没有那个胆子啊……奴才跟了您这么久,对您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鉴……”
“是,此心日月可鉴。”印文帝冷笑道:“当初罗维不也是这样。”
“陛下,奴才只是看不惯顾冲独权跋扈的样子,想要教训他一番,绝对与伪造圣旨没有任何关系。”
印文帝心中充满失望,叹了口气:“朕不会再听你说,你若想说,去与周行说吧。”
季风哀嚎着向前爬去,扶着书案边角哭诉道:“皇上,您不能将我送去责刑司啊!皇上,您开恩啊,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