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什么时候在韩翊的锦袍上缝了个“与汉王书”,包括刘邦在内的普通人看不出来,却被陈平和夏侯婴一眼就发现了。
“她娘不是正经的,我是他爹!他们匈奴的那个皇帝不吭声,他这个不起眼的喽啰倒是跳得欢,还威胁我说要是不跟他合作,即使赢了也只能当冒顿的家奴。
去他娘的家奴,他娘是家奴,他爹是家奴,合计着他才是家奴!”
张良看着狂怒的刘邦笑了笑,他和陈平都没有像上次刘邦当着韩信的使者的面怒骂时那样去阻止。
肌肤之患和肘腋之患,是不一样的。
刘邦骂了一通便平静了下来,他问陈平,
“你说,你倒是说说,这个人做的和你的一样,这事咋处理?”
陈平小心地从刘邦手上接过那方锦帕,笑着回应道,
“王上,连陋巷口的阿媪都都知道骂着不疼打着疼。这天底下的道理归到总,不过是好处一样。
我们汉国跟那匈奴,并不是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家人,没有一定要为他们承担什么的责任。现在怎么对我们有利才是最重要的。”
韩翊很是佩服陈平的,刘邦那哪是在征询什么意见,这事不小,不是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最好再与张良商议一下更为稳妥。
张良在一旁笑而不语。
刘邦有些急,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可以先应着。
反正他也说了,我们与他是合作的关系。到时候有什么事,咱们不想做,便以他还没有让我们欠人情来回。
再说,我们这头跟项羽打得死去活来的,他究竟做过什么?我们买的每一匹马,每一只羊,哪一样少过一枚刀币?冒顿没有帮过我们,他更没有帮过我们。”
听到这,刘邦的神色缓和下来。
“只是,也不能把他完全推到项羽那儿去。他和冒顿,不管是哪一个,只要找上我们,我们都先应着。
我看匈奴王子和冒顿之间的事,逃不过单于那个宝座。他们斗他们的。他们越斗,我们南边才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