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之内的卧榻之地,仿佛成了她唯一的栖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时京都上下都在萧璟的掌控之中,不如日,只能为待宰的羔羊。
这样的道理,凤拂音懂。
然后她就是如此,从不愿去舍下脸面迎合他人,她与萧璟,也注定敌对生死。
最后的记忆,就是在那床第之上。
可是,在之后的事,她却绞尽脑汁都无法忆起,模模糊糊闭上眼,再醒来便是到了刑场那一日。
若是她真的被萧璟谋害至死,可为何她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亦或真相不是如此,她前世的死因或许还有他法……
这一切一切的答案,或许只有到了京城外,见到缘寂,才能有更准确的答案。
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不想做一个局外人,不想究其一生都活在懵懂无知中,天命,天注孤苦,她不信,她不信她的命途就会如此。
凤拂音心中揪紧,紧握住缰绳。
临安到京城,整整两日两夜的路程,等凤拂音到山脚之下时,已是第三日的傍晚。
夜色笼罩在山头,薄薄的青烟云雾,朦胧雅致。
到了山脚,凤拂音甚至未有停歇,直接徒步上了山寺,已值黑夜,沿山的台阶已被霜寒的露水浸透
往日一炷香的山程,凤拂音今日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等及山巅之时已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尽是连夜奔波的疲惫与风霜。
凤拂音到山寺时,本以为寺门紧闭,已做好攀墙的准备了,却没想,山寺门大开,门前早已有人等候,是府上的僧人,看着身上的纱纹,想必地位也是不凡。
见她来,丝毫不见惊讶,上前轻迎:“殿下,您来了。”
凤拂音皱眉,不解他的意思。
本以为是自己的行踪被暴露,但想想此行应是绝密,应该无几人知晓才是。
“殿下不必惊慌,是缘寂师父算到您今夜会来。特地让老朽在此等候,等候殿下降临。”僧人道。
缘寂竟真知自己会来,还让人在此等候?
凤拂音大为震惊,长叹了一口气,道:“国师还真是料事如神。”
“殿下说笑了,请您随老朽这边来。”
僧人侧身,做了一个恭请的手势,凤拂音不疑有他,跟着人一路向前。
到了禅房之内,凤拂音环了眼周围,颇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