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过不了多久,久居三分的天下便会迎来真正的统一,有一,人会成为垂青史册的圣命贤君。
只是那一日,他终究无法看到。
甚至无法,伴及她的身侧,等待他的是什么?
或许一具枯骨,一樽黄土。
或许那时他还侥幸未死,可一具残破败落的身子,又能给她什么。
倒不如,大大方方送她离开。
萧璟深深闭上眼,他并不悲观,也从不后悔自己曾今做的举动而使如今命不久矣。
他只是单纯觉得,若是…若是他与殿下之间,能有的时间再长一些,不求一世,也能贪得半生…
这样,该有多好…
沉默轻叹一声,萧璟起身,走到窗边轻轻关上窗扉,脱衣而落里侧的床榻。
他也想追寻殿下而去,可是身体已经连夜纵行,有些伤及反噬,只得在此休息一夜。
待明日,他再追殿下而去。
床上有些凌乱,摊的满床的被褥还是昨夜未叠的,萧璟脱衣上榻,一人冰冷入床中。
昨夜的芳香与温存都不复存在,再无一丝踪迹。
甚至仿佛,这一切,都未存在,有的只是男人落于枕榻上乞愿得黄粱一梦罢了。
夜静悄悄,屋外冷风瑟瑟
而与此同时
西琉殷方才辞别萧璟,此刻正在重返上京的路上,宽敞奢华的马车中,男人坐于正中闭眸,一点点回想萧璟方才所说的话。
若是真的,这的确是不可错的天赐良机。
若此等良机真的错过了,新的皇帝一旦登立,便再没有这种好时候。
西琉殷从客栈出来至此,反复思索一路。
以他对萧璟的了解,若不真有事实,他的确不可能将命途与南楚将来作为誓言,向他坦实。
这事暂时可信…
可还有一事,这南楚的三殿下却始终没与他解释!
是他今晚向他提向的第一个问题。
北渊大长公主为何会与他同时离开江南,还在此间偏僻的县城内同宿一间。
以他对二人的认知,这完全是匪夷所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