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秦明、陈飞、孙立等人又依次率兵前来袭扰了一遍。
当病尉迟孙立带着人马第四次出现在营寨外时,负责把守营门的曹峰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斜倚在营门旁,铠甲松散地挂在身上,露出里面的粗布衣衫。
"又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随意瞥了一眼外面晃动的火把,便倒头靠在营门木柱上。
木柱粗糙的表面硌得他后背生疼,但比起连日征战的疲惫,这点不适简直不值一提。
"爱叫唤就叫唤去吧..."
他嘟囔着,闭上了眼睛。
夜渐深,露水打湿了营寨的旗帜。
孙立部队退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袭扰。
曹峰被换岗的脚步声惊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柳杨带着一队士兵前来交接,铠甲在行走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情况如何?"
柳杨问道,声音里带着倦意。
曹峰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噼啪的响声。
他瞥了一眼漆黑一片的营寨外,漫不经心地说:
"这些贼子半天都没过来了,想来今夜也就是这样了。"
他拍了拍柳杨的肩膀,
"随便看一会,便带兵回营休息吧。"
晨光尚未刺破天际,东方只泛起一抹惨淡的鱼肚白。
柳杨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夜风裹挟着露水的湿气,将营帐前的火把吹得忽明忽暗,在泥地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
"行了,我知道了。"
柳杨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摆了摆手,铠甲随着动作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你先带兵回去休息吧。"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远处山峦的轮廓已经开始显现,
"他奶奶的,折腾了一宿,一会天都亮了。"
曹峰闻言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他伸了个懒腰,铁甲下的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这个三十出头的将领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沾着夜露,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弟兄们,撤了。"
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倦意。
士卒们闻言如蒙大赦,纷纷调转马头,战马的铁蹄在泥地上踏出深浅不一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