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阁兹咬了咬牙,声音压得极低:“拐卖妇女儿童。”
庄岩一愣:“这跟咱有啥关系?”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更懵了:“别看我,我没干过这种案子啊!”
张安鼎盯着他,语气沉得像块铁:“你还记得荣贵田案吗?”
“……记得。”庄岩皱眉。
“死者女友,伍曼霞。”
那名字像一根针,扎进记忆深处。
对,是他刚转警那会儿经手的一桩命案。
女孩十九岁,在花店打工,被男友的老板骗,害得两人一块儿死了。
那时候,只当是情感纠纷。
可现在……张安鼎接着说:“她不是本地人。
她小时候,是被拐来的。”
庄岩脑门一震。
他突然想起来——那女孩说过,四岁前的事记不清了,只记得被两个陌生人从农村带出来。
养父养母说是买来的。
当时没深究。
现在,那边警察顺藤摸瓜,查出了实情——伍曼霞是被人贩子拐了,二万块卖到外地。
四岁。
被当成牲口卖了。
换了个家,换了张脸,换了人生。
但她的命,没换回来。
屋子里安静得像停尸房。
没人说话。
没人敢呼吸。
这种事,谁听了不恨?
不是恨某个坏人。
是恨整个把人当商品、当蝼蚁、当工具的黑世界。
庄岩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他没哭。
但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了。
他忽然懂了——
不是所有正义都要靠枪声证明。
有时候,一句“记得”,就够了。
而他,必须替那个女孩,把账,算到底。
即使案子过去了十四年,我也得把它翻出来。
结果,这一翻,真出事了。
一名警察,没了。
这事,跟我们刑侦大队有关系吗?
有。
因为这事的根,扎在看守所的自杀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