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楼台会相诉断魂

济公传奇 王钟亭 4830 字 1个月前

四九闻言,于是走过来一施礼,说道:“祝二相公……。”

祝英台看见四九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于是微笑地说道:“二相公称呼也好。”

梁山伯也为之一笑。四九知道自己喊叫误了,臊得满脸通红,便闪到一边。

滕氏在旁边一看梁山伯的面相,他长的眉目开阔,骨肉均匀,说话也斯文,虽然不是美男子,那也是眉清目秀,有些俊气的。果然是女儿祝英台所称的一脸的忠正仁厚的男儿郎。要不是马家的媒已经作好了,眼前这个梁山伯要是由同砚变为夫妻,倒也是适合的。

滕氏心里这样一想,这心事便一软了,心想:我还是走开吧。让他们谈一谈,也不碍事。

于是滕氏便道:“梁贤侄,老身有事,就恕不奉陪。英台好好款待梁兄,不得怠慢了。”

梁山伯拱手行礼道:“伯母请便。”

滕氏起身看向女儿祝英台,说道:“英台,你随我来,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祝英台看了看母亲,只好起身同她走。这个时候,滕氏看见离客厅已经很远,于是对女儿祝英台说:“英台,刚才梁同学来这里的时候,我原想说你已经出去远游了。我还没说出口,银心就匆匆的走出来了。因而我猜想你是已经知道梁山伯来了,瞒也是瞒不了的,只好让你来相见。这正是适逢其会,刚好你爹出去了,若是要在家里,你和他今天小别重逢,也许是一件喜事,也许不是一件喜事。幸好,你爹已经出远门去了,我现在去吩咐厨房,弄酒席款待一番,款待之后,让他即时回去就是了。”

祝英台听了母亲这席话,说道:“从前是异姓兄弟,如今是异姓兄妹,长谈又有何妨碍?”

滕氏解释道:“为娘是好意,你须知你已经许字马家了,马太守权势逼人,到时别让旁人说了闲话。如果不是你父亲硬逼你嫁马家,母亲也是很希望女儿能嫁自己钟意的人的。只是自古这婚嫁的事情,就不能单单由家中的妇人做主得了。话已尽此,你自己好好斟酌吧。我去了,你去款待。”

说着,滕氏匆匆回到上房。

祝英台听了母亲这话,心里感到非常难过。停了一停,把忧愁的面容去了,换了一种温柔可喜的样子,重新回到客厅里。

这时,四九只和银心闲谈,梁山伯在旁边听着,只是笑嘻嘻地,把两手靠在身后,有时又移到身前,闲然无聊的站着,看着四九和银心之间谈话,也不加禁止,也不张嘴插言。

祝英台走得他近前,因而说道:“梁兄,这里不是讲话之所,小妹有一座书楼,可请到楼上小坐。”

梁山伯闻言,说道:“如此很好。”

祝英台吩咐道:“银心,你去陪四九去楼下歇息吧。”

银心答应好的,她于是对四九说道:“四九哥,随我来呀!”

四九闻言,于是走近两步,低声向梁山伯道:“相公,我可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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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说道:“谨慎点儿,我到时叫你就来。”

于是银心在前面,引带四九路,往前面走去了。

祝英台对梁山伯说道:“梁兄,你随我来呀!”

粱山伯答应一声好。

祝英台在前面引路,看见去路都被浓荫遮住了。梁山伯看见,正与此相反,觉得烈日当空,都被树影遮盖,祝英台轻起缓步,踏着树影,好像去路都有云霞掩护。走到楼口的,梁山伯看到横壁上挂了一块横匾,上面大书明心阁三个字。他看了暗暗点头。

祝英台手扶长案,先让椅子,说道:“梁兄,请坐吧,有话长谈。”

梁山伯看了看这楼,阁楼三面的窗户,都已经打开。现在眼下那些各种树叶子,都组成绵密的绿荫,将楼重重地拥护着。一面就是挂着明心阁匾的横壁。楼上都是书架,排作三列。各种乐器花盆,都按照了楼面的空档处摆下。楼的北面,摆着雕花的长木桌,桌上罗列着文房四宝,是读书人用的东西。长木桌的两方,摆列着三个方墩,也正是读书人用的。

梁山伯说道:“好一座明心阁。邀一两知己,共坐谈心,这快活是不用提了。”

说着,梁山伯就倚靠长桌坐下。

祝英台坐在长桌对面,因而说道:“是的。邀一两位知己对坐谈心,是我们一生的宏愿,但是这一件事,真是不容易。”

梁山伯听了,问道:“贤妹何以有这个念头?愚兄不敢说是贤妹知己,但贤妹的确为兄之知己,今日谈心,其乐无穷。”

祝英台听了梁山伯这番话,说道:“梁兄路途迢迢来祝家,就是为了同座谈心来的吗?”

梁山伯回答道:“共座谈心,也是为此来的原因之一。但最大的原因,一是向老伯和伯母请安。二是为了贤妹哑谜的限期所限,不敢耽误,所以特意探望九妹来的呀。”

祝英台道:“哦!九妹。”

梁山伯道:“是呀!多蒙贤妹作媒,特意前来讨个喜讯啦。”

祝英台道:“我家哪里有九妹,九妹就是英台呀!”

说时,祝英台将袖子抬起,用手按了按发鬓上插的鲜花,那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

梁山伯拍手道:“这个我早已知道了。真是前世姻缘啦。哈哈!”

这个时候,梁山伯看着祝英台,心里真是乐不可支的。

祝英台却突然站起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梁兄……。”

梁山伯望了祝英台道:“贤妹为什么原因想说又忍住不说,我倒是猜不透。”

祝英台欲言又止,叹道:“哎!梁兄……”说着,倒退了两步。

梁山伯道:“回来有俗事,所以耽误两天,但是这也不算晚啦。”

祝英台道:“梁兄来的尚是不算晚,只是他人不能等,真是徒唤奈何!”

梁山伯站起来道:“他人不能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祝英台解释道:“我这次从杭州回来的时候,先前家里来了个大官,说是 冰 人。我父见来势甚大,不敢违抗,将我许配了给马……。”话说到此,祝英台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了,自己伸出一只手扶着旁边靠墙的书架。

梁山伯闻言,疑问道:“马什么?”

祝英台只说得一个唉字,身子一动,几乎就要倒了去,赶快抽回那只手,兀自身子摇摆不定,抢着三步变着两步,竟自走下楼去了。

这个时候,银心两用托盘托着一壶热茶和两个茶杯,上楼敬客。银心上得楼来,梁山伯扶着长桌,两目尽管注意楼下,看见银心走到身边,放下茶碗,方才省悟过来,于是顺口问了银心,说道:“刚才你小姐提到了马家,脸色就变白,抢下楼去了,你必然是知道这事情的缘故。”

银心看了看梁山伯的脸色惨白,便推掩道:“不问也罢。”

梁山伯手扶桌沿,又目注视着对银心说道:“事到如今,生死关头,岂可不问?”

银心手拿托盘,刚待要走,被梁山伯这一逼问,内心甚是为小姐和梁公子感到惋惜,于是回答道:“小姐已被员外许配给马太守的儿子马文才。”

梁山伯一听到银心脱口而出这个事情,内心惊震不已,恍惚间而喃喃道:“哦!马文才……。”说着,梁山伯双手撑住桌子忘记了举动,也忘记了怎么说话。

祝英台已经赶上楼来,语气哀伤地说道:“梁兄,事不由我呀!”

梁山伯回答道:“好!自然事不关贤妹。在下在此耽误久了,有些儿不便。小兄就此告辞。”说着,向祝英台走过来,行了一个长揖。

祝英台站住下楼的路上,看着梁山伯,语气不舍地说道:“梁兄,请你放缓一步,虽然空跑了一趟,但是三年结拜的同窗之情不能放怀,备有几杯水酒,以纪念兄弟之情。”

梁山伯听了祝英台这番留恋之词,点头说道:“也好!”

于是梁山伯一转身就在圆墩凳上坐了下来。

祝英台吩咐厨房,就只端几碗菜放在楼下,让银心再把饭菜给搬上书楼里来,就在旁边的四仙桌陈设。其余的菜,不必要了。银心答应说知道,然后自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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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面色红白不定,慢慢转过身来,对着梁山伯坐下道:“梁兄,此事不能怪妹,无奈势力压人。”

梁山伯坐着,两只大袖压盖在大腿上,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