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漫天的风雪与生死未卜的命运。
而此时,怔怔望向前方,这头戴王冠身着蟒袍那般威严贵气的女子,望着她眼角那点点泪光闪烁,突然之间,心中竟一阵莫名酸楚,如针扎般的疼痛。
从当初只身一人乔装打扮北上,到现在归来,才两个多月不见,她明显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
包括刚才,亲口说出“拿下吧”这三个字时,她心中一定在滴血吧。
其实,眼前这二十多名典诏司衙门的精锐,近乎半数,他王老爷也都见过,熟面孔了。
毕竟,能跟在赵澜这位典诏司真正掌权人的身后办案的,哪一个不是以一敌百的得力猛将与心腹骨干?
比如其中那个身材魁梧肤色黝黑脸上还有道猩红刀疤的汉子,他王老爷便认识。
程柏,现任典诏司衙门下属邢律司司正之职,主要负责大案要案的邢讯以及要犯的缉拿关押。
当年大闹太后寿典,从皇宫出来时,眼前这婆娘带着典昭司的人在宫门外相迎,包括后来这两三年,都见过几次面。
当然 ,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为避嫌,只能算认识而已 。
毕竟,典昭司衙门是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只受天子直接统御的,里面任何人是不得与朝臣勋贵有所私交牵连的。
而此时,那程柏虽也几分无奈,可既然长公主都已下令,也只得领着人,大步走了过来 。
苦笑一声,“国公爷 ,得罪了!”
伸手一指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还请移步,随我们走。”
随即,便有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
唯独出乎意料,也不知是皇帝授意,还是给些情面,并没有脚镣锁铐加身。
王老爷自嘲地笑笑,没说话。
……
其实与其说是马车,不如谓之囚车更为贴切。
明显是典昭司衙门所特制的,车厢乃是厚厚的铁板所造,除了前方一扇小门,两侧只留了几个指头大的圆孔可透气。
用坚实无比密不透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毕竟这也是为了防止在押送重犯要犯时,有人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