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隐点了点头,略显怀念的说道:
“魏高,魏高!”
“你怎么会出现在东京城?还当了宦官?!”
“本王当年不是给了你五十两纹银让你安葬双亲么,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高隐自问不是心善之人,不过十年前确实和眼前的这个小宦官结下了善缘。
那时魏海不过八岁,双亲病逝,在举目无亲之下,他不得不在宁州街道上卖身来安葬双亲。
高隐见到这一幕,或许是心怀感伤,竟然难得生了慈悲之心,大手一挥送给了魏海五十两纹银让他安葬双亲,行完善事之后便悄然离去。
听到高隐的询问,魏高深深的叹了口气,颇为哀伤的说道:
“安葬双亲,小人用了十几两纹银,剩下的银子本可以让小人安稳生活一段时间,可是却被人给抢了。”
“不但如此,小人也被人牙子从宁州拐卖到东京城,又在阴差阳错之下被净身入了宫。”
听到魏高的阐述,高隐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
“你这些年也不好过啊!”
魏高抹干眼泪,乐观的说道:
“没事,都过去了。”
“小人得知您被关到了宗府,所以特意接下给您送饭的差事,前来略略报殿下的恩情。”
“这些饭菜都是小人特意为您准备的,你放心吃就好。”
高隐这才放下心大快朵颐起来,他倒不是怕死,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他是想用自己的死最后再恶心一下高策,让自己死的有些价值。
高隐吃饱喝足之后,靠着墙,目光紧盯着魏高,柔声说道:
“真没想到,我高隐落魄至此,他人都是一口一个宁庶人,唯有你这么一个小宦官还愿意称呼我一声宁王殿下。”
魏高拱手说道:
“殿下有大恩于我,小人不能对你不恭敬!”
高隐微微一笑,淡声说道:
“我现在是阶下囚,是谋逆之贼!”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食盒餐具,轻声说道:
“你收拾收拾快些离去吧,以后也不要来看我了,免得受牵连。”
魏高跪在地上,苦着脸说道:
“小人不知道您是不是罪人,可是小人知道您是小人的大恩人,这恩情小人一定要报。”
“况且殿下何须如此悲观,您是太祖爷的幺子,当今陛下的亲叔叔,太祖爷一生也不过四子,宋王和先皇都已经故去,如今皇氏宗族以您和淮王为尊,陛下应该会顾念血亲之情,对您网开一面的。”
闻言,高隐哈哈一笑,指了指魏高说道:
“你呀你,简直是太不了解我这个大侄子了,他是不会顾念什么血亲之情的,之所以留我到现在,也不过是想让我主动认罪伏诛,全了他的圣君之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