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廉笑回:“那是自己的事,这里却是几代人的事。这个学堂要教我们这些人的东西,包括匠人,都说是奇技淫巧,我精于此道可不认!就该开堂授课。”
詹度说:“匠人不是敝帚自珍?”
韩公廉道:“那是怕徒弟抢了师父饭碗,这里以先生待大匠,开的薪水可不低?饭碗有了就没了后顾。”
詹度点头,是这个理。
詹度行了一礼:“我来这实在是想请先生一起去趟盐州,那里有当年的盐池,看是否能够重修。”
韩公廉摇头:“盐池归内府盐业,属于皇宫内库。詹大人,我在清寨都听闻官家穷奢……官家追求享乐,大人不在开封不好劝,却也没必要热心此事吧。”他一个老头子不用过于追捧那个官家。
詹度默然,他这一行怕是要落空。在这个学堂和盐池之间,韩公廉选择前者非常自然。
韩公廉想了想觉得不能让詹度太难堪,他们毕竟是旧识。他也不想这么点事影响到定边,怎么说詹度也是通判。韩公廉说道:“盐州有信传来,要清寨学司派些人过去,里面也有大匠。我去和他们说说,看能不能过去盐池一趟。”
詹度谢过韩公廉,这已是私人相助。韩公廉开了口,那些大匠一定会听,在开封他就是最看重大匠的工部官员。
这时候,天波杨府一个小厮寻了过来,说道:“扈庄主,我家主母陈夫人听闻定边詹度大人来了清风寨,远来是客,詹大人在?”
旁边詹度说道:“谢过夫人,只是我和几位先生有事。”
小厮笑着说:“也请几位先生过府用餐。”
扈庄主和韩公廉没有推迟,应了下来。詹度这才知道这些家族关系融洽,小厮随口就替主人临时邀约,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