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听见太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齐玉璇才慢慢将被子拉下头顶,露出一半涨得通红的脸颊。

她翻过身,盯着头顶的床帐子发呆。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简直像一场梦一样。

上辈子她连太子的面都没见过,太子就英年早逝了,这辈子她居然要嫁给他了。

她甚至不自觉地拿太子和谢停舟对比起来。

谢停舟有的,太子都有,谢停舟没有的,太子也有……她,真的配得上那样好的太子吗?

上一段失败的婚姻,让她不敢奢望自己这次能觅得什么佳婿,重来一次,她也不过是比旁人多知道了一些事情,真论起品性能力,她不是京中贵女中最出挑的那一个。

可是,太子居然真的心悦她。

她用力掐了一下脸颊的软肉,真疼。

“郡主!您怎么还自己掐自己呢!”

刚跨进门里的兰心吓了一跳,怎么一进来就看见郡主在掐自己?

齐玉璇的脸更红了,“没有,你看错了……”

兰心看她神情没什么不对,便继续道:“郡主,金鸳姑娘来了,就跪在外头,说是请求您原谅。”

这次是无妄之灾,她对金鸳没什么怨怼之意,也相信金鸳不敢故意把公主和郡主拉下水,那孩子被家里宠坏了,这下怕是真知道害怕了。

她缓缓坐起来,胸口和喉咙还是有些难受,不打算见人:“让她回去吧,我不怪她。”

兰心嗳了一声,看她想自己下床,又连忙道:“郡主不可!太医说了,您要卧床静养,肺腑受损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修养不好,要落下顽疾的!”

齐玉璇:“可是我这会儿醒了,一直躺在床上也闷得慌,那你把绣绷拿给我,我绣些东西。”

这一来二去的,外头跪着的金鸳等的时间久了,越来越忐忑。

她方才听闻长乐郡主醒了,便匆匆去求得了皇后和敏英郡主的责罚,又跑回芙蕖苑,谁知长公主根本不愿见她,只说自己没办法替女儿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