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于他们有活命安身之恩，这毋庸置疑。

时至今日，彻悟往事，他对她早已没了怨愤。

只余感激，或许还有其他，杨戬刻意忽略了。

可似乎大家都默认了他们之间有仇隙有旧怨，虽然不至于刀剑相向，可此生也注定无法好好说话和平处之了。

其中深意不足为外人道，杨戬也无意多说。

他们兄妹不过是旁支末节、闲散官吏，于高高在上的司法天神，无丝毫助益影响。

除了满心的信任和默默的祝愿，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为她添烦忧了。

杨戬捧着茶盏，思绪翻飞。

旁人没有发现，杨婵却看出来了他的心不在焉。

趁着哪吒和梅山兄弟说话的功夫，捧着壶上前，“二哥，我为你添茶。”

杨戬长睫微动，含笑看来，“多谢三妹。”

一个递盏，一个蓄水，端的默契无双。

杨戬看向漫不经心的哪吒，有些不放心，叮嘱道：“兄弟你身在天庭，那可是个是非窝。你万事听你父亲的就好，行事务必要谨慎啊！”

哪吒还是一片玩心，杨戬说了半天，他也是听一半漏一半的。

父亲托付的事他问了也听了，记了个大概也就算是完事了。

见他还说不完，连忙点头，“嗯嗯嗯，记住了。我在天庭会谨言慎行的，也不会随便闯祸的。我爹天天念叨我，我耳朵都长茧子了。二哥你年纪又不大，可别学他了。”

杨戬从来是少年老成，寡言而有威严的，向来颇有威信，几乎无人敢冒犯他。

今天难得多说两句，也是关心兄弟。

却被他这样说，闻言哭笑不得，也懒的再说了。

梅山兄弟与他亲密如斯，都难得见，大家都忍俊不禁。

杨婵也少见二哥这样鲜活的表情，忍不住也笑了。

当今三界，能当面调侃杨戬还不会被打的，可能也就只有一个哪吒了。

只有哮天犬听出不对，护主心切，冲哪吒吠叫了两声。

哪吒心情不错，也没有生气，还难得的和哮天犬说笑了两句。